3月13日龙泉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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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3日龙泉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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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僧团里学说话
到今天才知道,说话是如此重要,政治家说话关系到社会大局和政治生命,艺术家说话关系到艺术理解还有票房,经济学家说话关系到经济走向,老板说话关系到公司的兴衰和口袋里的钱,等等。
僧人说话事关生死。
终于对“谨言”有了一点理解,对“非礼勿言”有了一点点认识。这些,来自僧团的教育和影响。
要说教育应该是不够精准,更多的是影响,僧团里会有一种无形的气质,让人去揣摩,理解,模仿,然后体会到并最终付诸行动,将这种能力成为自己身心的一部分。
有一个法师曾讲过他过往的经历,刚出家的时候,心气很高,有锋芒,大家都看得出来,惟独自己觉察不到。后来有个法师,有修为,跟他说,来,有时间你在我身边坐一会儿。
他想,坐一会儿就坐一会儿,有什么了不起。
可是,在这个法师身边无言地坐了一会儿后,他就开始改变自己。
其实,这样的故事一直在发生。在僧团,很多时候,语言是如此的无力甚至多余。各种经论以及各种注解在图书馆里有的是,师父的开示有录音,有文字,还有种种的讲法的视频,书籍。
这些法义如果努力地学几年,大概都可以有所了解。要说学好,几辈子估计也搞不完。
心上的功夫。
所以,靠语言探讨经论,对机的话,应该是有益处的,不对机的话,好像只能让人越来越散乱和厌烦,或者跑到另一条不知去向的佛学知识的道路上去了。
观察一些法师,几乎不怎么说话。当然,是不说废话,正常的交流和表达都是有的。但是,以前想像的在法理上的交流几乎都没有。
也是,都是在无明大梦之中,有什么好交流的。
很少用语言交流,但不代表没有交流,而是用行为在交流,在学习,排班准备上殿的时候,想散乱了,想跟谁说讲几句废话了,看一眼沉默的禅兴法师,心里跟着也就安静了,诵经的时候,没力气了,散乱了,细听一下贤扬法师的声音,心思就能够专注在经文上;早上,听执事法师在全体例会讲,有事表堂,没事出坡,内心就有了力量;想起夏夜里贤地法师带着丁班出坡抢工为地沟回填土时的情景,心里就有了动力;早晚殿见贤俊法师的威仪,心里就有了上殿的方向。
不需要更多的语言。
师父真的是不容易,他好像讲过很多次,一句话能讲完的就不要讲好多句话。
但是,改掉一个习气是多么的难啊。
表面上,是一个习气的问题,实际上是自己内心的混乱和烦恼,导致语言不清晰,不干净,扯不断,理不清。
但是,语言又是一个很好的修行助伴,通过对自己语言的观察和了解以及训练,就能知道自己内心的相状。
能不能做到说话尽量不说到尽兴。
能不能认识到“话说完了”和“话说好了”以及“别人是否接受了”这三者之间的关系。
能不能掐着时间说话。说不完那就说明自己的语言能力很差,说明内心散乱,烦恼。
能不能驾驭自己的语言,让自己的话巧妙地进入别人的内心,而达到与人和善交流的目的。
这一切,都是在僧团当中一点一点地领会出来的。在法师的影响下,在周围人的身体力行下,逐渐找到利于生死的语言规则。
倘使都做到了。就不枉出家一场。现在做不到也没关系,慢慢来,来日方长吗。
不绮语是一条重要的戒。这条戒首先在形式上将我们的口约束住,但戒背后有内涵,不仅仅是戒本身。
这个很微妙,一个人如果在僧团里整天不说话,除非是特殊的修行,否则,搞的不好就是出毛病了,不可取;天天说个没完,那应该也是有问题。
但,有的时候也会开玩笑。表面上看是绮语。
这个是跟贤健法师学的,有一次观察他吃东西,举一反三而推及到说话上来的。那是刚上山的时候,第一次参加一个会,贤健法师主持,桌子上放着很多糖果,他劝别人吃,可是大家都很拘束,那种场合下,谁都知道,桌子上的吃的一般都是为了好看,不是真的让人吃,最多象征性地吃几口,你要是低头猛吃一通,一桌人都得看着你一个人了。
贤健法师见大家很拘束,剥开糖给别人吃,别人依然尴尬,为了打破僵局,他就自己先吃,一边吃一边看着你,吃给你看,让你放松,让你觉得这没什么。这时,大家才都轻松自然地吃起来。渐渐,会也就正常开起来了。
贤因法师也有过这样的示现,他喝茶,招呼别人也喝,他会喝的很开心,也会吃零食。招呼大家一起吃。大家开始放松,至少有两个净人就是这样被他接引进僧团的。至今谈起他的茶大家还津津乐道。
其实,戒律里有不非时食。
不知道,有没有讲清楚,假如上面的话被理解成可以破戒吃东西,那就是读的人的问题了。
在僧团里,法师们持戒之严谨一直是新人们的榜样。
推及到说话上,如果发现有的同行最近很烦,可能他确实需要一些宽慰,而不是大道理,可能开个玩笑,就可以帮到他。
那就开个玩笑。
但是,也很危险,如果开玩笑的人内心没有驾驭和把握语言的能力,开着开着就把自己真的开进去了。
就好比本来是打算挖坑种树,结果没搞好,把自己给埋了。
经常会有这种情况,本来初发心是开个玩笑宽慰一下别人,结果一说起来就停不下来,人家都不说了,自己还在讲。还沉浸在那个绮语的状态中。
僧团里还有止语的方法,止语对治语言散乱有奇效,但用不好,也很麻烦,他有可能成为逃避问题的手段,很多时候,更需要积极面对问题的时候,止语反倒成了隐藏自己的烦恼的坚固掩体。
拖拖拉拉地写了这么多,也不知道写清楚没有。
没写清楚也没关系,凡事不可尽兴,以后有的是机会。总之,在僧团里,看到了三个说话的学习方向。
这三个方向是:“少说话”,“不说话”,“怎么说话”。
虽然还没有学会,只是三个努力方向而已,但已经很让人兴奋了。
当然,不进僧团就不会有真实的体会,也就是看个热闹,真的要体会,还是得进僧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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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菩萨开导大博士
下午三时许,党卫江师兄带着一位“小菩萨”——来自山东青岛14岁的唐子坤来访编辑室。在党卫江介绍每当他有烦恼时,就向这位小菩萨求教,很有受益后,身体正在康复中、内心也在调整中的余博士意乐顿起。下面,是小菩萨与余博士等人一段很有趣的对话、交流。
余博士:你小小年纪,为什么要到寺院出家呢?
唐子坤:我向往西方极乐世界,可以成佛,还可以度众生。否则在世间,容易堕入三恶道——就像我的有些同学不好好学习而谈恋爱、打电子游戏。
余博士:你认为龙泉寺好吗?
唐子坤:这里什么都好啊——饭好、水好、空气好,更主要的是人好。
余博士:你什么时候上山的?
唐子坤:春节法会上山的,之后我就留在山上了。
余博士:你见到过师父吗?对你有什么开示啊?
唐子坤:师父说,出家是很重要的事,先想好,想好后再找法师问问,然后再决定。
余博士:你出家,父母亲同意吗?
唐子坤:爸爸妈妈都同意。
余博士:你对师父有什么印象呢?
唐子坤:我对师父的印象:和蔼、平易近人。
余博士:你对班导法师是怎么认识的?
唐子坤:贤兆法师嘛,我感觉像大哥哥、大老师。
余博士:请问,如何才能使自己快乐起来?
唐子坤:如果你是一个善良、快乐的人,让别人快乐起来,自己就会快乐起来;如果你是一个心理较阴暗的人,就先使自己向善,然后再使自己快乐起来。
戴居士:你平常都看什么书呢?
唐子坤:传统文化、现代文化的书都看。
戴居士:你觉得对你帮助最大的书是什么?
唐子坤:传统文化的书。
戴居士:你是怎么看待出家的?
唐子坤:出家是一种解脱,很快乐。佛门中的智慧无边无沿,我成为法师后还可以讲法,让众生得度。
杨居士:为什么想去极乐世界?而不是华藏世界。
唐子坤:因为我读过《佛说阿弥陀经》,知道极乐世界。我对华藏世界不太了解,只知道《华严经》中介绍华藏世界很庄严。
余博士:如果面临着留在山上、或者下山的决择时,应该怎么办?
唐子坤:先问问法师,如果法师回答的你仍不满意,你可以思考一下。然后,再作出决定。如果你对留在山上还没有信心,不妨先下山体验一下五浊恶世,对比之后,您就会作出正确的决择。
余博士:你的心量是怎样打开呢?
唐子坤:我的心量还没有完全打开,但对刚刚来时打开的多了。山上的环境、山上的人都非常好。人非常善良,不像山下的人。如果最保守的方法是,最好别下山。
余博士:你觉得山上生活怎么样?
唐子坤:清净、自在、欢喜,而不是像山下散乱。
……
小小年纪的唐子坤,却正知、正念分明,那回答这些大博士大师姐们的问题的认真劲,颇似法师对信众的开示,以至余博士感慨是不是自己的书读的太多了,反而失去的天性、灵性,要不咋还不如这小菩萨的正念分明哪!
周六共修
寺里的僧俗二众,出家僧众,自然是生活在寺院中。参加学修的居士则有两种,一种是常住在寺里,全部的工作、生活都在寺院,称为常住义工,有特定的居士生活区;另一种是定期,或不定期来寺里做义工、学修,但是不常期住在寺院,有自己生活或工作空间,称为山下义工、学员。周末是共修的日子,山下学员照例到寺里来学习。
下午一点,法会学佛小组1组在云台开始了春节后第二次课程的学习。十几位学员在讲师的带领下先诵了开经偈,一遍心经,一百零八遍六字大明咒。祈求菩萨加持大家安住当下,静心如理听闻佛法,获得最大受用。课上先有几位同学跟大家分享了自己春节和上周的善行实践。甲同学说上周帮助街道扫雪了,平时还有诵经抄经的定课。乙同学说上周参加了一次清华粥铺奉粥。那天一早,寒风凛冽,而且面对各种各样的人,还要给他们鞠躬奉出一碗碗粥,毕竟自己都这么大的人了,一开始还有些不太适应,但真正放下自我了之后,也感觉不到寒风的刺骨了,内心留下的却是温暖。丙同学说,在法会期间曾经对同行观过,但后来参与了行堂的工作,因为要给所有的学员义工行堂,即使是那位自己看不习惯的人,自己也同样要给他行堂,不可能不给人家饭吃。通过几次行堂之后,发现自己对对方的反感消失了,体会到了在为别人服务过程中,使自己获得了平等心和宽容的心量。
随后大家学习了师父百法名门论开示第十八讲的下半部分,结合广论中皈依三宝部分,“由知差别而皈依者”,包括相差别、业差别、信解差别、修行差别、随念差别、生福差别六种。
在学习到“信解差别”中的,对僧应树立“和合、同一法性、共住信解”。师父开示中讲到,我们做为居士,要恭敬所有的法师,不能有分别心。如果居士对法师有分别心的话,会造成僧团不和合,再者,居士的功德也会变小,并且容易产生党执,对三宝的恭敬心就培养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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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后,一起出坡培福
《涅槃经》里讲到,要离开四法而得涅槃的话,是不可能的。哪四法呢?“第一亲近善友,第二专心听法,第三系念思惟,第四如法修行。以是义故,听法因缘则得近于大涅槃。”师父讲了这个听闻必须是从亲近师友,亲近善知识的过程中得到的。因为这个时候,他告诉我们该怎么做的内容就是法,我们就要专心去听,然后系念思维,然后照着去做。而平常我们没有亲近善知识,只是自己看书的话,那只是同我们自己的业和习惯相应,这个法就不是听闻来的,是自己看来的。而善知识能够依经验,针对我们的问题来引导我们,不是理论上的引导。
关于这点,大家觉得非常重要,因为我们通常认为自己一个人看书、听录音就是听闻了,但其实只有在亲近师友的过程中,才能叫做听闻。师父对大家这个误区的破斥,让大家印象非常深刻,收获很大。
上午,悟光法师召集了讲师班班委的会议。在会议中,有同学急于想表达自己的一些意见,被法师批了一通。法师讲到,在开会时,我们如果是带着情绪提自己的意见时,那任何问题都解决不了,因为心态不对,要心平气和地说。如果心态不对的话,即使这个问题讨论好了,但内心堕落了,还是不成功。我们在谈论问题时,不能夹杂私人的看法,如果夹杂着私人的看法,那别人的意见我们就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法师讲到了很重要的一点,我们在提意见时,首先,态度应该是虚心的。因为在佛门里的重点是来学习的,如果这个没有的话,初一若错,乃至十五。
虽然会议的议程没有达到预期的结果,但法师对大家的加持力很大,让大家都觉得非常受益。有同学体会到,不应把法师的批评仅仅当成是批评。这就是佛法,佛法就在日常生活中,就是在亲近师长的过程中得到的。法师根据我们的情况做出的引导,就是对我们来说最应机的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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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除了学修佛法,在继升老和尚前,还有教授太极拳。教练也是居士,很认真的教大家,塔旁的空地站满来学的居士,热身、活动颈部、压腿、踢腿,打拳。老师站在前面示范,细节的地方,学习的人围成圈听讲。常住义工在老师讲的过程,大多是站在那听和看,山下学员是跟着老师的讲解、动作,一边听,一边比划。讲完了,听的内容是一样的,伸出手脚,做出来却是各具特色。
栗子园把年前未整理完的树枝,锯成小段,任居士指着一些树,告诉新组员:“看,这些树被锯成这样,这是那些发心修剪栗子树的老居士,专门剪成这样,说要嫁接,据说这样长得快,当年就能结果;如果让树自己发新的芽,时间会比较长。”
如何嫁接,真还有人不懂,就请教老居士。
任居士指着一颗树说:“在树皮这个地方挖开一个缝,将嫩枝填进去,然后裹得严严的,不要漏风,很快就能长出来。”
旁边的吴老居士也说:“树木的营养全靠树皮来输送,你看如果一颗树的皮要是被扒掉了,那这颗树就死了。”
原来这些知识在书本上也学过,也只是属于知识层面,实际中遇到,这些知识才成为真实的。理论上学到的东西,与自己身心相续结合,才真正是自己的。
很多山下的义工、学员,会羡慕住在寺里的常住义工。不过大多数只是停留在羡慕的阶段,不会来做常住义工。有的当了常住义工,过段时间又会失去对常住义工的羡慕,觉得怎么大家有那么多问题,自己放下了一切来寺院付出,怎么会受到这样的待遇?许多的困惑和问题都会出来。
开始会去找法师述说、抱怨,法师会开解,或者默然的听。后来出来和居士一起工作的法师少了,每位法师都很忙,找法师不容易。就会找相应的老义工讲,有经验的老义工也会根据因缘,稍微劝几句,或者也像法师一样默然的听。这个过程几乎所有人都经历过,也见过太多的人经历过,或正在经历。
一个人,当你与他浅尝辄止的接触,很多东西不容易暴露出来,会认为大家很好,实际上如果你一天24小时与他生活、工作在一起,才会发现彼此间的见解、习气是如此的不同,想要融洽起来,是很困难的;那一群见解、习气不同的人,每一天都在一起,共同做事,一起生活,这个磨合的过程,就成了一个痛苦的过程。
学佛最终是要获得究竟的快乐,实际上来学佛,是选择一条面对痛苦的路;一次次扬起手中的“剑”,砍向自己,斩掉身上的“枝丫”,砍的以为已经没有了,以为已经如如不动了,站到团队这面镜子前才发现,还有那么多那么多自己从来没有看到的毛病习气。如果不是这样一群人在一起,这些可能这一生都不会意识到。
学习佛法,只有与自己的身心、环境结合起来时,才会有体会,学到的东西才会真正属于自己;共修,简单白话来说,就是一群人在一起修行,在一个共修的团体中,如果不能把自己真正的融入进去,那这种共修的好处,就不容易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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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堂、水包工地,今天开始测量。王殿生、单纪明等三人,扛着标尺、仪表等,按不同方位测量地的长度、水平落差。这片地,地势不平,灌木丛生,两人拿着标尺和仪表测量,离的稍微远一点,就看不到了,王居士指挥做记录,不停的调整位置,测量一个方位,要调好几位,用仪表测完,又用尺子量一遍,对比数据是否准确。王居士说,虽然这片地很大,但并不是都能用来做建筑,山石太大不行,开凿难度大,靠路的地方,要留出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