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4日龙泉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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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4日龙泉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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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林也是文化的传承者
现在的社会大众更习惯叫寺院,寺庙,庙,但教内似乎更愿意叫丛林。
寺院里的规矩叫丛林清规,这样似乎更好听。现在我们所继承并执行的丛林制度最早可以追溯到四世纪的东晋,道安大师根据佛陀制定的戒律结合当时的社会现实状况综合而成的,历朝历代以及各教派都根据当时的时空因缘修定过僧制,其中最被人熟悉的是唐代百丈禅师创立的清规。
可惜的是,这个清规已经失传了。
到了元代,朝廷颁发《敕修百丈清规》,是根据当时的统治需要假以百丈禅师的名义修订出来的。后来这个清规经过明洪武、永乐先后由朝廷下令在全国推广,成为僧众遵行的清规。
这其中,应该还是有不断的变化,元灭宋,为了社会稳定的需要,自然要在僧制管理上有一些措施,体现在清规里,明取代了元,要进行整个社会制度变革,但是僧制依然继承了元朝假托百丈禅师而制定的清规,那就说明,汉传佛教的体制对社会稳定有着最大的制度保障。
加上佛教本身的教义,以及历史上佛教从未有过对社会稳定构成威胁的事实,佛教的兴盛肯定是有利于社会的繁荣和稳定的。
元虽然假托百丈禅师之名搞出了清规,但这个清规肯定会有僧人参与制定,不可能是元朝的几个官员制定一套制度发给僧团执行。所以,理论上讲,修学部分不会跑偏,信仰部分更不会有问题,只是在制度上让这些清规不与社会发生冲突。
从这个角度上讲,我们现在执行的丛林清规中所用的法器也不会有大的变化,但是肯定随着时代变化不断地调整、变化,至少,可以理解成这是一个从东晋到唐、到宋、到元、到明、到清各时代的文化综合体。
是这样一个东西拿到了我们的手上。
仅仅从文化上讲,就非常非常的珍贵。何况它还是我们解脱的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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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僧团后,贤志师一直就给别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在他出家以前,常看到他组织信众、游客,忙碌着,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寻常人家的少年。
等他出家了,再见到他时,竟然是如此地清净庄严,特别是搭衣后手拿斋板准时出现在斋堂时,把斋板举过头顶,默念,然后击板,第一声后,行堂的提起桶,开始行堂,板声渐快,到颤音,四十八声的最后一声后,罄声起,维那起腔。
供养后,大众用斋,一边用斋一边思维、用功。
斋板是两块很硬的木头,二十二公分长,类似镇尺,木质为旃檀,由僧团里的净人于川亲手制作,撞击后能发出非常清脆的声音,传得非常非常远。
斋前打四次,每次四十八下,僧众闻板声去斋堂用斋,第一次在建筑内打,两分钟内打完,僧众立刻搭衣赴斋堂,第二、三次在院内打,能明显感觉到板声传到山谷里,有穿破时空的感觉,第四板在斋堂打,五分钟内四次全部打完。
打的手法由慢到快,最后到快到手力的极限,刹板一声。
打斋板现在至少有两个传承打法,一个是,打前默念:应请三宝、十方三世一切诸佛菩萨、诸大善知识、一切贤圣僧、凡夫僧、龙天护法前来应供。
前三板随板声默念: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后四十五板,随板声默念南无大悲观世音菩萨,五遍。
当然,这是文字,读了基本跟没读一样,最好的方法是,听,在龙泉寺用斋前,驻足听一下板声,确实是一种享受。不过也要看用心,你可以听成是两块木头的声音,也可以听到是历史的声音、文化的声音,也可以听到是解脱的声音。
中国传统文化审美中,名山大川有暮鼓晨钟,才更有韵味,其实,这是一种文化的需求,山水只有荒草、土石、蛮猴那就不成为完整的山水了,最起码要有汉字石刻,诗词题赋,倘若有了丛林,板声、梵呗、僧人,就更不一般。
人、自然、树木、山川、河流、野兽在一起,如果没有文化、思想、智慧那就是很麻烦的事情。
有了文化,有了文明,有了传承,一切就都有了光明和希望。
从东晋到现在,一代又一代,很难说,哪个时代的就是现代的,哪个时代就是传统的,可能宋代改进过唐代的法器和打法,明代改变过元代,清代改变过明代,我们现在认为是古代的东西,都那个时代可能就是现代的;我们所安立的认为是传统的东西,在另一个时代可能认为是激进的东西。
时间也是相对的,传统和现代也是相对的。
不管是哪个时代的法器,什么样的打法,只要能稳定我们的身心,对息止我们的杂念有帮助,就都是好东西。站在文化的脑袋向上判断,这些有为的法器以及打法就像钉子一样,把我们纷飞的妄想牢牢地钉住。
当然,前提是要有殷重心,恭敬心,保持着初入门时那种打错了一点就要被杀头的郑重。乃至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乃至对文化的恭敬,对信仰的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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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十一,法会诵经
孩子要出家,怎么办?
家长都很重视孩子的前途,特别是中国的家长,孩子的前程就像自己的未来,让孩子按照自己设想的目标成长、发展,是家长最大的心愿。只是孩子不是电脑程序,可以按设计方案运转,孩子所展现的总是与家长所期盼的,有着大相径庭的距离。如果是孩子从小就与自己相愿相违,父母无奈只能在失望中,接受这个事实。最怕的是,孩子一直都按着家长的意愿发展,某一天突然转向,孩子的变化,让家长措手不及,也变得焦虑和恐惧。
一直被设计成考大学,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功成名就光宗耀祖等等,一个听话,让家长引以为傲的孩子,某一天却要走一条和父亲所想相反的路——出家,当和尚。
早晨,贤生法师看到准净人耿旭坐在那儿工作,笑了。前天半夜耿旭父亲赶到寺院来“抓”儿子回家,大学毕业不去工作,跑寺院里来,父亲根本无法接受,关于为什么呆在寺院里,耿旭给父亲的解释是四个字“我要出家”。寺里的义工看到耿旭父亲背着包气呼呼的站在斋堂外,就过来劝“先去吃饭,吃完饭再说。”
耿旭父亲想了想:“我到外面去吃,这里都是十方供养的。”
走到西跨院时,给人打电话说:“我是放弃了,他只给我四个字说‘我要出家’”
吃过饭,回到寺里,又气呼呼的站在弥勒殿前,大家都以为冷静一下就会好的;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他竟然冲进耿旭呆的接待室,把耿旭拉了出来,没有防备的耿旭被拖倒了,父亲也不理。路过的居士们看到,赶紧过来拉开。耿旭抱住路边的水泥柱,一幅死也不走的样子,父亲直说:“供你大学毕业了,你要出家,你让我和你妈的脸往哪搁,我们在乡亲前头怎么抬起来?”还想要过去拉。
耿旭趁不注意,溜出去跑到寺后边的凤凰岭山上。法师怕出意外,叫两位义工跟上去。
任志尚老居士说:“哎,这根本都没用。他想做什么,你怎么可能拦住,那是个大活人,又不是个猪娃子,你能把他关起来。”
任居士的儿子要出家时,任居士也不同意,儿子不忍父亲伤心,就把话憋在心里,结果后来大病一场,一米八十多的大个子,说句话都喘不上气来。儿子这一病让任居士想明白了,儿子出家了,最低还可以指着那个穿僧袍的法师说“那是我儿子”,如果儿子命没了,那就只能抓地上的土了,于是给儿子打电话支持儿子出家。
提到儿子出家,任居士说:有些事要是细想,都不是没有缘因的,去年十一他们剃度后,我就想我这个大儿子,他从小到大,细想想,他从小就有出家的这个习气,只是当时不懂,不明白。
有认为儿子出家是给自己丢脸,要拉儿子回去的。有想通了儿子势必要走出家这条路,接受了,因为儿子,自己也走上学佛这条路的。还有亲自把儿子送来出家的。
刘居士学佛很多年了,最早是念佛,后来学“广论”时,一看这么厚一本书,那要多久才能学完,用刘居士的话说“那是硬往过掰啊”,现在十几年学下来,开始体会到里面的殊胜美妙;“广论”的科判刘居士早就能熟练的背下来,论里的内容也在背。
刘居士坐在大殿前的古柏下,和居士说“广论”中讲的佛功德、法功德、僧功德,刘居士“广论”学的很熟,说到哪立即就能在“广论”相应的位置找到论中的指导;受戒的功德,刘居士读完“广论”上的内容,说受一次八关斋戒,就有这么大的功德,师父给了我们多么殊胜的东西。这才是一天的八关斋戒,你想想出家,明白了这些,怎么会把小孩留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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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堂的贤生法师也和义工们赞叹,刘居士把俩个儿子都送来出家,自己学“广论”,还带周围的人学,帮助关怀别人。法师也说自己遇到境界,祈求发心皈依的力量,能够任运自在了,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每当遇到境界,那都是考验你的道心,从无限生命角度去看,根本就不是问题,末法时代,千变万化,靠自觉觉他,佛是大觉悟的人,只是孝的方式不一样,让义工们培养观照力,专注力,要有平等的心,放下了,内心就会踏实,正皈依是法,是无上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