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疫情和年底电影奖冲刺前淡季的双重影响，这几个月进入了一个电影的平淡期，好影片寥寥无几，因此看到有评论推荐一部“有魔力”的新电影——美国女导演凯莉·雷查德执导的《第一头牛》，我便找来资源一看。正如有评论认为的那样，可能“该片在受众上仍旧局限于钟爱独立电影的那类影迷群体，同时也仍旧获得影评人和电影媒体一致的褒奖。”而我，却在昏暗的画面以及冗长的故事中几欲放弃观赏。可我也是喜欢独立电影的呀，问题出在何处？

影片改编自作家乔纳森·雷蒙德的小说《半条命》，反映的是美国西部开发时期的平民生活，但与一般的西部片不同，细腻的女导演选择了两个普普通通的小人物，一位无法发挥一技之长的厨师菲格维茨，一位落魄的中国移民路金，将他们偶遇后的经历作为故事的主线，而把时代背景隐在人物的背后。这种处理方式，一度让我以为这是一部虚构年代的作品，对其历史背景的疏离显然是对故事理解度被削弱的原因之一。

此外，女导演的细腻，也是一个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要素。说其好，是在舒缓的节奏中细致地展开故事；说其不好，则是细枝末节过于繁杂，让故事的表达淹没在冗长的叙事中。就以片名中的那一头牛为例，本该是除了菲格维茨和路金以外的重要“第三人物”，但在2小时的片长中，它在50多分钟时才出现，这种叙事节奏真是需要观赏的耐心。同时，这方面可能也有对独立电影误读的成分。独立电影，应该是制作和表达上相对独立，脱离了商业化、工厂化制作的标准限制，而不应该只是在形式表现上的所谓“独立”，比如叙事节奏的滞缓等。

评论者们对影片的结尾十分赞赏，甚至冠以“年度最佳结尾”的美誉。对此，我倒是同意的。影片开头时，有人在森林里发现两具比肩而卧的尸骨，这一谜底在结尾时才算揭开，逃离追捕的菲格维茨和路金疲惫不堪，躺在森林之中，摆脱了所有生活的苦难，闭上双眼，陷入一种宁静的状态。在那些人的生存权与生命权极为不平等的年代，此时的安宁是一种无奈、穷困、破灭与希望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感受，因为这个结尾，我可以原谅全片的平庸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