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恨晚止于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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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新年伊始,上海艺术电影联盟就推出了英伦电影大师展,五部经典影片先后展现在大光明电影院的银幕上。老电影,老影院,两者相得益彰。不贪心的我,选择了由大卫·里恩执导的、有“英伦版《小城之春》”称谓的《相见恨晚》,其实,后者比前者还年长3岁,诞生于二战结束前后的1945年。对于这部讲述婚外情的影片,饱经战争蹂躏的英国观众并不买账;但是,在第一届戛纳电影节上,它拿到了并列的评委会大奖;在第19届奥斯卡金像奖上获得最佳导演、最佳剧本和最佳女主角3项提名。
影片的导演大卫·里恩是奥斯卡的常客,他执导的16部影片曾获得奥斯卡的提名56次,获奖27次;他本人也获得过7次最佳导演提名,获奖2次。《阿拉伯的劳伦斯》《桂河大桥》《孤星血泪》《雾都孤儿》《万世流芳》《日瓦戈医生》《印度之行》……这些足以称之为经典的作品均出自大卫·里恩之手,因此,称其为英国电影界的泰斗,也是毫不为过的。年轻观众未必熟悉费穆的中国经典电影《小城之春》,所以,他们在观后举出的参照影片是《廊桥遗梦》。
这样的比喻也很恰当,片中的家庭主妇劳拉和年轻医生艾力克之间的这段婚外情,也一样是发于情而止乎礼的柏拉图式的情感。在小小的火车站上,两人本是背道而驰的过客,但一次偶然的事故,让医生艾力克“小用牛刀”地替劳拉处理了被迷蒙的眼睛,也就此展开了彼此间的一段故事。由好感至爱慕,让小站上候车的他们暂时忘记了各自的家庭,沉浸在单纯的美好之中,甚至产生了私奔的想法。
可是,轨道上的列车并不容易变道,当他们将仿佛在云端的感情回落到现实中,才发现,各自的列车已是驮载了太多岁月的沉淀,割舍又谈何容易。大卫·里恩并未将这个故事放在道德的炉火上炙烤,而是用一种内敛的方式展示了主人公内心饱含渴望、纠结与内疚的复杂心理,将观众带入其中去感受、去理解。这样的处理无疑是高级的。人生中,动心的时刻都会有,放任还是尊重后告别,全看你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