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楼愚夫孤独救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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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电视的电影库中,不乏粗制滥造的影片,但也深藏了一些佳片,只要发现的路径走对了,就会有惊喜。比如今天介绍的《危楼愚夫》,就是最近找到的一部拍摄于2014年的俄罗斯影片,它曾在瑞士第67届洛迦诺国际电影节上获得少年评审团奖、天主教人道精神奖、堂吉诃德特别提及奖和最佳男演员奖,是一部对社会腐败和人性愚钝极具批判力量的优秀影片。
片中的主人公迪马·尼基丁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城市水管工,他从父亲那里继承了老实做人、认真做事的人生态度,虽然为此和父亲一样受到“聪明人”的嘲讽和排挤,生活拮据,但内心踏实。某个冬天的夜晚,同事接到一栋贫民聚居大楼水管爆裂的保修,向尼基丁求助。经过一番勘查,他发现这不是一次普通的水管爆裂,这座有800名居民的大楼已发生了严重的开裂和倾斜,岌岌可危,一日之内就可能倾覆。
为了楼内的800条生命,尼基丁贸然闯入女市长安娜的生日派对,一番陈情之后,请求立即对楼内居民进行疏散。醉醺醺的官员们被这一突发情况惊醒,但首先想到的不是救人,而是疏散后可能的担责,进而是人们追究大楼建筑质量后会让他们腐败内幕的败露。最终,贪官们还是为了一己私利而选择不进行疏散,并将责任最直接的建委主任和消防局长灭口,嫁祸于他们。
了解真相的尼基丁本来也在被灭口的行列,但建委主任和执行灭口警察的良心发现让他免于一死,但前提是他和家人必须远走他乡,永不回来。超出想象力的一夜经历,让尼基丁惶恐万分,他带上妻儿准备逃离。如果故事到此为止,就仅仅是一部揭露官员腐败的影片,但编导的创作本意并不止于如此,他们让逃离途中路过出事大楼的尼基丁遵从本性,告别妻儿留了下来,一层层地劝说居民离楼疏散。
东方渐白,在冬日清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居民们,并未见到大楼的危险,他们开始返回大楼,更有甚者,认为劝他们出来的尼基丁是个白痴、骗子,于是他们对他拳脚相加。影片的最后一个镜头,是躺在雪地里的尼基丁孤独的身影,身后是即将倾覆的大楼以及包裹着的800条恩将仇报的生命。这样的结尾,非常具有悲剧的美,也将影片的批判力量又加重了一层。腐败是社会的顽疾,愚民是腐败的帮凶,清醒者则是最痛苦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