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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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怒》,是日本电影旬报2016十佳电影的第十名,并在2017年的日本电影学院奖上获得13项提名,最终拿到最佳男配角奖和最佳新演员奖。这是一部围绕一件刑事案、由三条线索交叉展开的故事,片中没有什么明显的男女主角,其表演分量来自于每位演员所形成的群戏,各负其责,各符其角色。
尽管,一起夫妻双双被害的刑事案件是影片的引子,追踪凶手是推进影片的时间轴;但实际上,三条线索所关注的并非刑案本身,而是其对三个故事中人物关系的影响,以及懦弱、怀疑对相互信任的伤害。信任,应该是人性中最美好的部分,也是延续幸福最有效的力量;可是,社会与人性的复杂,往往令信任如海滩上的沙堡,面对难以抑制的怀疑潮水,不堪一击。
影片的三个故事中,分别嵌入了军事基地美军士兵强暴日本女性、同性恋深藏柜中压抑自我、失衡的父女关系引发叛逆援交等社会问题,但这仅仅是故事的背景,而非故事的核心。人与人的相互信任以及信任被怀疑所打败的无奈,才是编导想要着力探讨的话题。脆弱,不仅仅在于生命的无常,也在于情感的易变。所谓怒,与其说是对社会和他人的不满,不如说,是对自己无力把控信任感的失望和懊恼。
当人处于情感的漩涡之中,面对有限的信息和外界的干扰,产生怀疑是难免的事。我们可以清楚看到那些主人公的错误,但若换作我们自己是当事人,恐怕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重蹈覆辙。所以,当三段故事分别进入真相大白的阶段时,人物所迸发出的情感张力是相当触动人心的。感人的视点各有不同,对怀疑的悔恨却是相同的。如果时光能够倒流该有多好,但是,那样就真的不会再有伤害吗?人性的弱点似乎是不会轻易逍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