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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明保护区渡轮旅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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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霏靡的细雨,清冷的空气,来沪9年的首次崇明之行,突然间就变得有一些摸不着边际。
此次去崇明,人、车同乘渡轮越江。码头在周末也是繁忙的,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等待,心情似乎又多了一层细薄却湿心的感觉。船终于开了,由于活动范围被限定在客舱之内,一下子失去了想去看风景的冲动,人缩在座位上,心情也在他人因抢座位而起的纷争声中落寞地睡去。醒来,随车上岛,轻易就把江水丢在身后。少了参照,也体会不出我在中国第三大岛上行走。只是当时不知,在离岛时才领回对岛的感受。
雨时有时无地下着,风却在时时刻刻要钻进我的身体里取暖。一行人,漫无目的地在东平国家森林公园里游走,找着路牌,也间或从哪个角落里拾起某个话题,无心地发几句闲聊。迎面有电瓶车或马车错过,前车上的游客被天气压缩成一团,后车的游人因好奇心的满足而添了几许笑意。划小船太阴冷,骑驽马太无趣,碰碰车太幼稚,海盗船太无聊,森林浴无太阳,划草又太技术,选择,一次次被无情地否定,盲目,成了唯一的结果。终于,攀岩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但目光散后,也只有最年长者上了岩壁,其余的“年轻人”在各种各样的理由中坚持着否决。还好,路走得多了,否决得久了,每一个人还是想在离开公园前完成些什么,于是,极具宣泄意义的彩弹射击得到一致的认可。人分两组,对峙互攻,第一枪打响后,事前的约定与计划,都在枪声中消失无踪。乌合之众在体会战争“残酷”的同时,最珍惜的还是在游戏中注定不会失去的生命,人的天性如此。
离了森林公园,汽车载我们去往毫无概念的生态村。太多的人为痕迹,太糟的阴冷天气,太急的行程安排,让这方的游历就象是在完成某种程序。其实,只要心有片刻的沉静,会在这不理想的条件下,感受到另一种自然的美。在密致的芦苇荡中穿行,苇叶随风而摆,铅色的天空下,透着一丝苍凉的壮观。此时,对美的感触是凄凉中存着希望,因为在观景台的高端,我看到的是天、水、地相连的缜密,是崇明不断因长江冲积而成长的证据,生命就在身边真实着,凄凉中,也有希望在长。
夜来了,多希望酒足饭饱后,还有城市中已经消失的星空,让白日里没有满足的心情,得到些许安慰。但阴沉着的夜空只给我送来睡眠的选择与不甘睡去的心意。
立冬日后的上午,再赴湿地保护区观鸟。寂寥的海鸟点缀着湿地的辽阔无边,人与鸟都失望着彼此的稀疏。栈桥有限,我只有空望着远远的地界与天边,迷惑着自己处在哪里?到了海岛,却始终没有岛的感觉,也寻不着海在哪里?这1600平方公里的土地对于65万人口而言,似乎是大了点。数得过来的无名海鸟终于还是飞了起来,它既带出游人压抑着的呼喊,也用白色的羽翅划破着一色的天与地。
雨又落了,还是不紧不慢,还是若有若无。心情已经不再去和事前预想的结果冲撞。
渡轮的汽笛响起,崇明岛留在身后渐行渐远。我带上所有的未满足踱到船头,身体两旁是见不着的清明风儿与见得着的浑浊江水,内心的感受就莫名地浮了起来。向前,直视着前方的上海,在迷雾中逐渐清晰着那一方陆地的轮廓。
写于2003年11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