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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丹青文化涵芬楼退步集续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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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王府井大街,我常去的书店,不是规模庞大的新华书店,而是靠近首都剧场的涵芬楼书店。
店名“涵芬楼”三字,取自商务印书馆在上海的藏书楼,藏书楼的创立可远溯到1904年。王府井大街上的涵芬楼书店是一栋风格清爽的灰白色小楼,店名牌匾由启功先生亲笔题写。书店营业面积约1500平方米,店面敞亮、格调高雅,上架图书总计4万余种。在那里,没有流行的喧嚣,但绝对闻得到书香,浓郁的书香。
那日,刚得知陈丹青出版了《退步集续编》,走进涵芬楼,就已看到咖啡色封面的这本书在书架上等着我了。真的是欣喜。
这部续编分五个部分,而“岁阑闲谈”则是五个部分之外单独的一篇,也是卷首的一篇。
我喜欢读陈丹青的访谈,跳跃感强,智慧中夹着不少的调皮与狡黠,读着生动,愉悦而满足。他说,“他厌恶所有类型的一本正经,”那是当然,惟有卸下面具,人才回到最轻松的自然态,目光才会平视地观察周遭的一切。
有了这种平视,挂着知识分子头衔的他,才会悲悯下岗工人和失地农民的艰难,而没有高其一等的优越感和救世感。在中国,知识分子最可怕的是将己看高一等,俯视众生。在那样的高姿态下诞生的智囊,肯定是缺乏建设性的,更别奢望会惠及普罗大众。
有了这种平视,陈先生才会冷静地思考“骄傲与劫难”的主题。但是,这种冷静在我们的几大高等学府中又有多少,形式化的骄傲总是实质性劫难的开始呀,当吃着老本的骄傲耗尽,留下的恐怕只有空洞,那可真是大大的悲哀呢!
有了这种平视,他才会不齿那些新权贵忘记成长磨难,转而磨难身后年轻人的做法。古人早就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可权下受难、权上难人的事情仍然屡见不鲜,这究竟是民族的劣根性,还是制度或时代的特殊产物?我宁愿相信是后者,还可更改。
陈先生看得到“人心大坏、形势大好”,他也认识到“中国不能穷、中国不能乱”,但他还是会主动去愤怒,去唐·吉珂德般地冲向制度的风车,找出丑陋的缺陷,吁请更理想的状态。
在这个追求物质的时代,发展总是一个充满诱惑的目标,特别是对后进国家而言;但是,发展一定就是一个优于诚信的社会目标吗?换句话说,发展值得以全社会的失信来做代价吗?失去了互信,发展的又是什么?
“服从?不!领导?不!决不!”,这是萨特的清醒,也是陈丹青的清醒,却还不是中国知识分子的清醒。中国的知识分子太习惯于依附某种外在的力量,而无法自我独立,所以,在中国,哪里有真正的知识分子?知识分子,该是只要自由的:思考的自由,创造的自由,有承担的自由,当然,也是没有掠夺与伤害的自由!
我在,我愤怒,我高兴,因为我没有麻木,我还有温暖的理想。读着《退步集续编》,向陈丹青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