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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过戛纳影帝,塑造过出神入化的角色若干,港台男星里面,梁朝伟确实担当得起“巨星”的头衔。但是见到梁朝伟本人,却是另一番感觉。
第一次见他是在代言海飞丝的宣传活动中。在一间不大的会议室里,伟仔就面对面地坐在五六个杂志的编辑面前,与我们相距不到一米。没有了红地毯上影迷的尖叫作为衬托,也没有铺天盖地的闪光灯作为铺垫——真正感觉,坐在你面前的这个男人,才是洗去铅华的梁朝伟本人。
刚走进来的时候就明显感觉他不高,甚至有些瘦小,虽然身边助手经纪人诸多,却并没有感到明星压人的气势。那时他为拍《2046》,唇边还留着两撇小胡子,形象谈不上很帅。坐定之后,他朝我们点点头,自己拿着采访机,谢绝了助手要蹲在旁边帮他拿采访机的举动。
他开始逐一回答每家媒体的5个提问。话不算多,语速也不快,国语没有他家嘉玲好,在港台男星里尚属不错的。听你说话时他会仔细地看着你,想通过他的眼睛,对你多一些了解。接受过成千上万的访问,他会记得哪一家?回答过无数个或刁难或善意的提问,他会在乎哪一个?他与媒体的接触,就像我们在大街上与人流擦肩而过一般。但是当他在你面前时,你会感觉,他还是想去了解和他交流的人。谈话多了,他来了兴致,偶有连珠妙语,说完之后就和大家一起笑起来。有记者说很多人认为他眼睛会说话,他笑笑说,自己对着镜子看过好多次,也没觉得;也许是因为不喜欢讲话,那感情总要有一个流露的地方,一不小心就从眼睛里出来了吧。
访问之后,几乎所有的编辑都拿着海飞丝提供的照片,请他在上面签名。他耐心地一张一张签,有一张是用很浓的墨水笔写的,签完之后他拿着照片一直在扇,想把墨迹晾干,怕一抹字迹就没了。那张照片的主人十分感动,现场的我们也在感慨他的周到。
那天之后,我真正相信了这个在繁杂的娱乐圈中沉浸多年的男人,最喜欢的书是沈从文的《边城》。因为他的感觉,也像《边城》,清清淡淡,自然平和。
也听香港的记者朋友聊起,他们见过不工作时的梁朝伟,感觉家常得很。
后来在《2046》的发布会上,在Ferragamo太庙时装秀上,也见过梁朝伟。他对着自己的影迷微笑,挥手;对着相机专业地摆Pose,在红毯上做着一个明星的本职工作。
感觉,在台前,梁朝伟确实是一个超级影星;但是在幕后,在离开聚光灯之后,他不会对明星的身份念念不忘,他能随时回到本真的自己当中。那时,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颇有味道的中年男人,没有什么架子可摆,没有什么样子要装。
演戏归演戏,生活归生活。自然待人,不摆也不装,也许这正是梁朝伟走红多年,一直口碑不错的原因吧。
可惜,在娱乐圈中,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有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