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小事

去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感觉要下雨了我骑车飞快地往家赶，半路上耳边响起了雷声，天快下雨了。夏天的降雨是说来就来，我还是没能在下雨之前赶回家，这时听见树叶上有了沙沙的声音，也看见路面上也有了大花点，不好，快找地方躲避一下，我站在了一个商店的屋檐下。

慢慢地屋檐下聚集了一些没有带雨具的同路人，路人中有一位挑担沿街小卖的人，他前边箩筐有还有几斤葡萄，后边箩筐里有二条丝瓜。闲着也是闲着，我与他聊起天来，我用玩笑的口吻问他，你是卖丝瓜呢还是卖葡萄，他说卖卖葡萄。闲聊中他告诉我他是苏北来的，在南京下关区江边租了一间房，早上去水果批发市场买水果，白天就在路边上卖，遇上有人驱赶他就走，边走边卖，丝瓜是他随便买的，回家时也把菜带回家了。这时大约八九点钟了，他还没有吃晚饭，听他这么说我也就没有了开玩笑的心情了。雨慢慢地小了，我接着要骑车回家了，他也向回家的方向走去，我向他说再见，他也向我说再见，我希望他在回家的路上能卖光剩下的葡萄。

一天我在网上看到一篇文章，好象是“请大家牢记九句大实话 ”其中有这样一句话：遇到夜里摆地摊的，能买就多买一些，别还价，东西都不贵。家境哪怕好一点，谁会大冷天夜里摆地摊。感觉有点道理。我想假如那天我将他剩下的葡萄全买了或者买一部分，也许我们各自上路的心情都会好一些。

事情要得巧，一年多过去了，昨晚十点多，我又在回家的路上遇见他。他依然是挑担走在路上，我说我们认识，他说不记得了，我看他前边筐里有葡萄，后边筐里有黑布林，还剩下不少，我也没有和他多说什么，我问好价格分别都买了些，看得出他有点高兴，他对我说谢谢，我也对他说谢谢。我知道他谢谢的意思是我买了他的水果；可能他不一定知道我谢谢的意思是：今天的巧遇害，弥补上了我去年一个小小的遗憾。

                                             2006-10-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