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院地
(2022-04-27 17:4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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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院地
“场院地”,顾名思义,就是麦秋两季打场的地方,南方人叫打谷场。
“场院地”和“自留地”“猪饲料地”比起来,“场院地”是最新的名词,它产生于1982年分田到户的那一年,距今正好40周年,看来这个题目还有一定的政治意义和历史意义。
生产队时期的场院一般叫“社场”,很大很大的,我们生产队的社场不下于三亩地。但是分田到户了,社员们也需要打场脱粒,于是在分地的同时,生产队长也把社场给分了。不是按户分,而是按人口分。所以当时我家四口人分的场院地也就相当于十几平米的客厅那么大,有法打场吗?如果是拉碌碡人工脱粒还将就着,但是用脱粒机或拖拉机那绝对是不行的。
车到山前必有路,有的人开始在在自己的地里临时开辟一块场院地,等用完了再补种上庄稼。还有的人在村头上开拓一片小荒地,作为自己的场院使用。我家的南边是邻队一户社员的自留地,妻子和人家商量,给人家几十斤粮食换来当场院用。不管用什么办法,反正活人不能让尿憋死,不管是集体生产还是分田单干,老百姓都得过日子。
有了隔着家近的场院地,大社场里分的那块场院地就种蔬菜了,茄子、辣椒、萝卜、大葱,想种什么就种什么。种菜就得浇水,在过秋过麦的时候,人家用场的村民希望干燥,种菜的村民这边放水浇菜,显得很不协调,也惹出一些口角是非,后来就干脆就放弃了。
我家的责任田,在我进城教高中后就不方便耕种了,正好侄子结婚又生了孩子,就在1996连同场院地一块交给侄子使用了。一直到2013年全村搬迁后,我们村不管是口粮田、自留地、场院地,全都种成树木了,农业变成了林业。
其实,和“猪饲料地”同时并存的还有“自食菜地”,显然这“自食菜地”就是让社员来种菜的。还有“零星地”,因为我们村靠着冲山(龙舟山),所以还有“山洼地”,都是在三年困难时期分给社员“自救”的一些小地块,虽然不多,每户加起来也够半亩多,人口多的可以分到一亩多。有了这些地,社员们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种植各种蔬菜、小杂粮和庄稼,基本上能渡过难关。
至于说三年困难时期“e死人”的问题,顺便提及一下。因为现在还没有人公开研究这个问题,所以很难有正确的数据,一些作品就把它无限度的扩大,这是不符合事实的。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是纯粹“e死人”的事情在我们那儿是没有的。
为了救灾,国家放开政策,允许生产队分给社员每人一分地左右的自留地,可以分每人三厘的“自食菜地”,还有“猪饲料地”“山洼地”“零星地”等。有了这些地,就可以作为生产队分口粮的补充,精打细算可以度过灾荒。最困难的是1960年,1961年就开始好转了。
记得那时候,由于长期吃糠咽菜,严重营养不良,导致人体浮肿的现象是很普遍的。政府安排医生下乡给社员们检查身体,确实浮肿严重的,可以配发一种“康复饼”以加强营养。
当然由于那个时代医疗条件不好,加之营养不良,死亡率比正常年份高是肯定的。我之所以斗胆写下这几篇文字,就想着以当事人的身份为历史研究留下点真正的资料,免得有人带着丑化的目的写出一些不合实际的作品去外国领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