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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7-29 00:00:47)
一个悲惨的故事
作者:吴雨伦
品荐:西娃

《一位老人》
 
他是一位动物学家
一开始,他是士兵
十五岁那年他谎报年龄,加入共和国的军队
至今他的年龄仍是个谜
 
他到越南抗击法国佬
那时战争不断
在奠边府他被大炮震伤了耳朵
虽然他们最终取得胜利
 
后来他成了科研工作者
穿过秦岭,爬上高原
研究共和国牦牛的生长以及麝鹿的性生活
和美帝国主义的同行们共同穿越阿拉斯加冰架
尽管他现在甚至忘了北极到底是海洋还是陆地
 
老年他被共和国的骗子们骗走了全部家产
真是遗憾,他现在怀疑警察

 在阅读上,我有很多怪癖:比如在饥饿和困倦的时候,我就会去找文字阅读,如果它们让我立马忘了饿意和困意,我就会牢牢记住作者并心存感激,在我个人阅读经验里,我觉得好的文字,不但可以是精神食粮,完全可以充当肉体食粮,当然,你可以认为它们是在转移我的注意力。
  我的阅读怪癖之二,喜欢在深夜趴在网络上,阅读年轻一代诗人的作品,或许他们不出名,或不那么出名,但这都无关紧要:80后的西毒何殇,孙苜蓿,夏午,八零,李异,莫渡,严彬,七七,苏不归,紫萧等的诗,都是我爱读的;90后的余幼幼,易小倩,杨碧薇,闫永敏等的文字我都读。
  比我晚一辈或两辈这些诗人,他们在文本中给我提供的享受,以后再慢慢分别细说,今天我要分享的小诗人吴雨伦的诗,他95年生。先来看看这首《一个老人》
 从整首诗歌来讲,吴雨伦像个冷峻的画家,以白描的方式,用硬朗的粗线条,勾勒出一个老人——一个动物学家波澜起伏的一生,他的专注点是老人的职业:当兵,越战,科研工作者,最后,“老年被共和国的骗子骗走了全部的家产”。大的脉络上有一股悲壮的气质。他写得直接,写得干净利落,构架硬质且完好。
 按理说,这种写法:理性,大框架,大词的交错,就是老手来写,也很容易导致文本的无趣。可,是什么让一首可能了无生趣的诗歌变得让人忍俊不禁?口吻,这种只有孩子才有的有点戏谑,有点调皮,又对老一辈人怀揣着小同情小悲悯的诉述口吻,救活了整首诗歌——
十五岁那年他谎报年龄,加入共和国的军队
至今他的年龄仍是个谜
据了解,这首诗是作者写在自己的亲爷爷,而这种口吻完全有置身事外之感,“ 十五岁那年他谎报年龄……至今他的年龄仍是个谜”这是一种距离感,他用并不那么怀柔的心量,冷峻的打量,从而映射出那个年代的一代人和一个党派的顽疾:谎报年龄的后面所掩盖的诸多问题与虚伪性
在奠边府他被大炮震伤了耳朵
虽然他们最终取得胜利
叙述老人在战争中取得的结果“被大炮震伤了耳朵”,“取得了胜利”但这叙述口吻里,一个“虽然”,言外之音中有个人价值的取向:同情与质疑。
研究共和国牦牛的生长以及麝鹿的性生活
和美帝国主义的同行们共同穿越阿拉斯加冰架
尽管他现在甚至忘了北极到底是海洋还是陆地
一边呈现这位老人在具体做什么,所到之处,他的同行的来处很国际,“共和国”“美帝国主义”这种称呼,本身就带着不动声色的调侃,特别是“研究共和国牦牛的生长,麋鹿的性生活”这种说法,使我笑出声来,这大中见质感,见小戏谑,见小顽皮的口吻,给诗歌带来生趣,最后一句从遥远拉回老人的现实:“尽管他现在甚至忘了北极到底是海洋还是陆地”,在落实老人的“老”上,年龄带来的遗忘,依然有小小戏谑与不易觉察的同情。
 老年他被共和国的骗子们骗走了全部家产
 真是遗憾,他现在怀疑警察
 不得不说的是,整首诗歌地理名称的写实,“越战”(越南),奠边府,秦岭,高原,阿拉斯加,北极的运用,一边让老人的一生落于实地,也从地理的阔度上,显现老人波澜的一生,脚步丈量出的某种悲壮在其中,而最后这一段,老人为之效命的“共和国”骗走了他全部的家产,显得更加悲壮。“真是遗憾,他现在怀疑警察”看似轻松的口吻,却意味深长,依然有小戏谑,却有大同情。
 我注意到,短短的一首诗歌里,用了三次“共和国”:“共和国的军队”“共和国的牦牛”“共和国的骗子”,这里面有丰富的内涵,我不便在这里说,请细心和有心的读者慢慢品味。
  这首诗歌是我在北师大的一次朗诵会上听到,整个诗会也就这么一首诗在我耳中回旋,我惊讶于这个名叫吴雨伦的孩子的成熟,旁观,冷静的思考,个人价值在其中的呈现,整首诗歌的丰富,映射度,心智与天性。跟他读此诗时的脸红,羞怯和稚嫩的脸庞带给我的反差。给我带来了许多思考和迷惑,这些,我暂时不再这里说。一时也说不清楚。
 如果我告诉你,这个叫吴雨伦的诗人,才写了不到一年,你不必惊讶,如果我告诉你,他11岁就开始写小说,并出版过几本书,我们更不该惊讶,因为长久的文学训练与天赋,使他能这么轻易进入诗歌并老练;如果我告诉你,他至今只写了18首诗。丰富性,也在不同诗歌的叙述手法,思考,视觉,题材上展现出来,你也别惊讶.
我对中国诗歌群体不抱希望,但我对个体抱极大希望。再看下面这首——

一个小孩儿在海边堆出了颐和园,温莎堡,克里姆林宫,埃菲尔铁塔,木乃伊的金字塔以及玛雅人砍人用的金字塔

海风吹拂着
在阳光下它们金碧辉煌
 
涨潮时,人类文明惨遭毁灭
                 《一个悲惨的故事》
这首诗,是一个95年出生的吴雨伦,对人类文明的一次质疑,里面集中了人类文明的一些标志性建筑,从而也可以看出他的知识性与关注点。在他的眼里,人类文明(落实在不同建筑上)犹如一个小孩儿在沙滩上玩游戏,风平浪静时,它们经历作为人类文明的美与辉煌,而在涨潮时,它们的脆弱性。
 诗歌视点巧妙,画面感强,不动声色的嵌入自己的价值取向,在一开始就埋下伏笔,海边推出,意味着沙上建筑,“木乃伊的金字塔以及玛雅人砍人用的金字塔”
木乃伊:人工干尸,某个上流阶层的游戏,带着神秘性,古老性,也意味着不会再思考,不再有活气的一类人;玛雅人,消失的人类,留下各种传说的人类,也带着古老性,神秘性。与小孩儿,海边(沙滩)构成完整的“虚”,而最好玩的是他的视点与口吻,木乃伊的金字塔,玛雅人砍人用的金字塔,吴雨伦很多诗歌里共有的口吻:调侃的,戏谑的,质疑的,顽皮的口吻。他以这种方式做着解构。
我之所以把这首诗提出来解读,前面的话是我想说的,我最想说的是:吴雨伦在这个阶段能质疑的事物很多,他遵从了自己的内心诚实的写出了这种质疑,而质疑之后,否定之后,他们会去寻找,我也祈望他或他们去寻找人类文明以外的东西,人类最本质上的东西,比人类文明来得最可靠的东西。
 我在吴雨伦另一首写于2015年的诗歌里看到了这种可能性—— 《无题》
这个人从屋顶跌落
从树上掉落
从云端坠落
在空中彳亍
 
又从床上掉下来
在地板上滚到屋外
把家具撞碎一地
壶水洒了一身
 
还好,他仍在熟睡
在梦里,他掉到了金碧辉煌的沙滩
而且下起了窸窣的小雨
 
这首诗可以归入超验体验范畴,以我对灵性生命的体验与涉猎,我宁愿把他归为对灵魂出窍的一次抒写与觉察,孩子们在7岁之前,与另一个世界完全能接通,随着世俗世界对自身的污染与教化,与另一个世界逐渐封闭,而灵性的人,真正的艺术家在某个状态能感知它,修行人在禅定中能明显感知它。
我们在睡着的时候,静坐的时候,我们的意识体或魂灵的会出游——也称之为“星光体”,在印度的一部名叫“生命的实相”里,有这样的论述:星光体是我们的自性用来感知其他平绿实相的一种工具,它像我们的肉体一样,它是意识的另一个形相,……在睡梦中,我们无意识的感知到星光体的存在
 我不去推测吴雨伦在什么境况下,以什么方式获得了这次经验,而我熟悉这种感觉,这种东西。我像一个四处寻找高级精神食量的饿兽,看到这首诗歌时我那么激动,它在我静坐中获得的一类经验具相似性,我以个人的经验阅读并辨识着它——我曾在自己被普遍认为是性爱诗的《男香》中与小说《北京把你弄哭了》某次吃药后的状态中,体验并抒写过它。
 我只能说,在这方面,吴雨伦不管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他又走在了同龄人的前面,大对数诗人的前面

 这个人从屋顶跌落
从树上掉落
从云端坠落
在空中彳亍
吴雨伦用了“这个人”来抒写这个状态,从屋顶,书上,云端跌落,掉落,坠落,它有形,或无形,他无处不在,无处不可去,能“在在空中彳亍”。这不是我们通常说得拟人化,这是对我们不可具体说明的一种能量物的状态的描写,这种状态里,含藏着悲伤与失落。
……
还好,他仍在熟睡
在梦里,他掉到了金碧辉煌的沙滩
而且下起了窸窣的小雨
这是用我们通常说得第三只眼在观,他比我们肉眼更具透视力,“他掉到了金碧辉煌的沙滩/而且下起了窸窣的小雨”悲伤与失落消解后美好的氛围,能量体,或意识体或灵魂的另一形态的呈现,它有种极度的舒服感,奇异感,神秘感。”还好,他仍在熟睡”,我宁愿一厢情愿的把这首诗解读为,因为某种悲伤事件,导致吴雨伦在睡梦中获得的一次体验,他的第三只眼觉知了这次肉体熟睡,灵魂体出游的一种状态。
 当然,你也可以把它看成是梦中梦。
 我这么解读,并不是说吴雨伦有多么厉害,虽然他在这个年龄层已经很厉害了。我要说的是,我除了在修行者和瑜伽行者的一些书里看到过这类的题材抒写,我在国内的诗歌里看到的很少,吴雨伦这首诗歌供我享受,供我灵魂飞翔。或供我在这误读,对我个体而言,真是稀有的诗歌阅读经验。
当然,这些也不玄,在不同人的个我经验里,可能都体会到吴雨伦抒写的这个对象与状态,有人在酒喝得飘起来的时候体会过它,有人在大病中体会过,还有人在药物中体会过,极度悲伤的失恋与极度的做爱中,都能让人经验到类似的状态……
我不知是哪个大佬曾说过:除了对灵魂的关注,我对其他都不屑一顾。我们当下的诗歌,在现实的泥潭里深陷,写肉体觉知的经验也很多,对灵魂体验或超验体验的题材很少,这是对生命更高级的探知,这方面的欠缺,真很遗憾,而电影走在了所有艺术的前面!
 用一句俗语结尾:停下来,等等你的灵魂,观测你的灵魂。

延伸阅读——








《我该怎样形容婴儿》
 
我该怎样形容婴儿?
他们骑着尿不湿
把手指当成香烟
多愁善感善于哭泣
吃全天下狗日的男人们
最艳羡的食物
 
他们上辈子一定当过皇帝
所以,他们高歌
在我看书的时候
在我睡觉的时候
我偷偷想
下辈子,一定要做一个革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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