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诗歌节第113场

时间：2013年5月24日

地点：聚泽酒店咖啡厅

参加人员：韩东及夫人鲍女士、第广龙、秦巴子、伊沙、黄海、朱剑、王有尾、艾蒿

有关韩东和西安

文/朱剑

已近晚上八点，秦巴子打来电话：“你师傅来了！”我问“韩东来啦？”电话中巴子笑：“是的！”至于韩东为何是我师傅，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然后，秦巴子和我，在西安诗人第广龙的电话指挥下，来到了西安北郊、城市运动公园附近韩东入住的酒店，时间已近九点半，伊沙已经赶到，和第广龙正陪韩东及夫人鲍女士吃饭。

这是我第一次见韩东，以前只在在网上、报纸上见到过他的照片，不过韩东给我最深刻的形象，还是来自伊沙几年前的一首诗，他在诗中写到和韩东在成都双流机场道别后，韩东先走，他在候机，谁知由于南京大雾 ，飞机晚点，韩东滞留机场，伊沙在候机室再次见到韩东时，韩东睡在长椅上，把火车站候车室的姿势扛到了机场候机室，像一个民工，但却是一个眉清目秀的民工，也是最牛B的一个民工。这次见到韩东本人，果然清秀、干净，但又隐隐有一种内在的锋芒，人如其诗，他和自己的诗极为合拍。

韩东来西安，是办一件私事，头一天到的，本来准备第二天走，但买的机票却是第三天的，有意思的是他们却看错了日期，还以为是第二天走，结果从机场折腾一圈，又回到了酒店，从而得以参加我们的这场长安诗歌节，这或许就是缘分吧。

韩东不善饮，在酒桌上几个人中，包括后来赶到的王有尾、艾蒿和黄海，他只比不喝酒的艾蒿酒量大一点，远逊于同样不善饮的伊沙，当伊沙提起已经喝完的一个空啤酒瓶时，韩东的那瓶居然还剩一大半。这天白天，我刚读完《后汉书·马援传》，其中马援评价汉光武帝刘秀，说他有学问，有本事，但不喜欢喝酒，这说明他很节制，做事情有规矩，韩东大概亦如此，从我所了解到的情况来看，似乎也能佐证着一点，韩东写诗，写得节制、微妙，而且还一部接一部的在写小说，看起来很有章法。

吃完饭，照例是举办长安诗歌节，不过考虑到韩东和夫人来回奔波的劳累，决定控制时间，我们几位同仁不朗诵自己的作品，只当听众和享受者，听韩东朗诵他的作品。我们请韩东朗诵三首作品，谁知他翻着自己《重新做人》的新诗集，一口气竟然朗诵了五、六首，包括《这些年》、《工人的手》、《看电影海豚湾》等，都是新世纪以来他的名作，几乎都入选了伊沙主持的《新世纪诗典》。韩东笑言自九十年代以来自己的名作，包括《甲乙》、《这些年》等，都是伊沙发现并擦亮的，他以后每写完一组诗，都要发给伊沙。（在此提一个细节：当韩东朗诵完之后，我带去的这本《重新做人》，被黄海“抢”去了，他还请韩东在上面签了名。情何以堪。）

韩东说话，很慢，但有抑扬顿挫的地方，读诗，也如此，他的诗，同样速度不快，但波澜起伏，这是他独有的语感。

我说韩东来西安，其实不对，更确切的说法，正如长安诗歌节主席黄海在欢迎辞里所说的，他是回到了西安、回到了诗歌的长安。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韩东曾在西安财经学院工作过两年，名作《有关大雁塔》、《你见过大海》等都写于西安，同时，他用他的实际行动和文本，影响了陕西的现代诗写作。从这个角度来讲，韩东就是长安人，他已经成为这座伟大的诗歌城市的一部分，来西安的诗人，会想起李白、杜甫，也会想起韩东，当他们登上大雁塔的时候，谁又不会想起韩东和他的《有关大雁塔》呢！我读过不少诗人写大雁塔的诗歌，很多人都写到了韩东，印象最深刻的诗人安琪的一首，她在一首诗中写到要把大雁塔和韩东一起打包带走！看，这就是历史，这就是传统！

那为什么韩东又是我的师傅呢？最早是伊沙发现我的诗歌写作，有学韩东的地方，于是说韩东是我的师傅，然后成为长安诗歌节众同仁的共识。实际上，我在写作上也的确把韩东视为师傅，他的细腻、微妙，一直是我在学习的，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当我第一次读到韩东的诗，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他总是能够把一种若有若无的情感，恰如其分地把握住，变成可触的、有质感的，读完之后，又给人一种又欣喜又空茫的境界。我想，韩东实际上也是欣赏我的诗歌的，大概在2001年，他曾请伊沙向我约稿，在他主持的《芙蓉》上，刊发了我十九首诗歌，后又在南方某报刊上附评语推荐我的诗作，评价甚高！

但当我谈到韩东的精细微妙时，他却说，也不能老这么写，还是要寻找突破，他说他正在阅读伊沙、老G翻译的《布考斯基诗选——干净老头》，行装中唯一带的一本书就是这本，正是要寻找更大、更宽广的写作方向！他是多么的敏锐，论断是多么的精辟——当比较特朗斯特罗姆和布考斯基的时候，他说特朗斯特罗姆写的是一种已经完成了的诗，而布考斯基写的是正在进行的诗——韩东，这位中国现代诗的先行者，依旧是一名在艺术道路上不倦的探索者！

因此，在诗歌的长安，向韩东致敬！

他们和韩东

重回故地， 不亦乐乎

朋友来了有好酒

不胜酒力？有好茶还有好咖啡。

这些年，头秃了，就让它秃着吧

老友记

小友记

到长安诗歌节不能不读诗

接着读

再读一首

越读越来劲

听老师傅讲那过去的事情

三个老烟枪

有关大雁塔？

今夜欢乐多

最乐是见到师傅真身了

今天过节不收礼，收礼还是收诗集

韩东和他们之黄海

韩东和他们之伊沙

韩东和他们之秦巴子

韩东和他们之朱剑

韩东和他们之王有尾

韩东和他们之艾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