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美国某英文杂志之约,精选《有话要说》
(2010-07-15 18:4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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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要说
伊沙
有人命定将与众神为伍!
我甚至不讨厌“既当婊子又立牌坊”,我厌恶的是:在牌坊言牌坊,在婊子言婊子,还一大套一大套的理论!
孔子在世时并非大师,而是老师。唐人就没封李白为“大师”, 藏人倒是封了仓央嘉措“大师”,但与诗无关。
你的话是从心上长出来的!
历史就在眼前,眼前就是历史。
此人,仰天大笑出门去,低三下四去上朝。
对于颇为时髦的“拒绝”二字,我有话告诉尔等俗物:“拒绝”不是秀。不谋者何谈拒绝?攫取者谈何拒绝?
在唐代,惟杜甫识李白也——知其乃屈原那般的天神!何谓盛唐?一个既拒绝了李白又拒绝了杜甫的朝代!
被这个时代接受了又能怎样?就幸福了吗?我的想象力不够。我想:无外乎就是一头被运来运去到处展览的熊猫吧。
我是剑走偏锋,但却直刺核心!
我有越来越多的感恩,也有越来越多的战斗的激情!
诗歌本来就是“分行的艺术”——韩寒的老少粉丝们可以理解为“回车键艺术”!碰巧理解对了!恭喜你,答对了!
对某个到处讥讽“先锋派”的老土司说一句:我就是中国最大的“先锋派”!我就是要高举“先锋”之大旗,跟你们这帮遗老遗少斗到底!
我是天生的摇滚型,一写就来电。
先锋不是变色龙!
有支精锐铁骑当然好;没有,三五精魂则可;再没有,那就是老天爷要你独自扛!中国的希望在于总会有最后一个——天赐的那一个!
我不用冲在前边,我本来就在前边的前边!
什么叫难?写好即难!以风格划分难易,是知识粉丝弱不禁风的表现。
人家是“万人迷”,咱不过是“千夫指”!
还是我的那句名言:“才华是明晃晃的东西!”——王道狗道帮不了!但问题是:专吃假招子的蠢货又哪能看出真才华!
写好有罪!我是罪人!诗歌圈是人渣密布的“人性灾区”!
我不是进化论者,是天才论者。
与“复古派”不同,我是有国有家的人!
阿多诺的名言“奥斯威辛之后,写诗是野蛮的。”——它的原义明明是在控诉法西斯之罪,到了中国就成了写诗有罪!
狗屁诗国——亡掉已经很久了!诗国成了故国。
听命于心!听命于诗!
多少年来的经验:看中国足球队比赛你会找到所有坏诗的特点!
写作中数量与质量的关系就相当于足球比赛中全场射门次数、射正次数与得分的关系。
为什么拉丁系(拉丁美洲、欧洲拉丁区)暗通足球游戏的真髓,每每取得才华与技艺的漂亮的胜利?我得好好想想。
川震期间,一个人渣说我爱讲民族大爱,我依稀记得:我的朋友屈原、杜甫、陆游、辛弃疾都爱讲,我的爱人阿赫玛托娃、茨维塔耶娃也爱讲。
一语搞掉一代伪问题:形式(怎么写)和内容(写什么),不是皮和肉的关系,而是血和肉的关系!我从不考虑“怎么写”和“写什么”的幼稚问题——或者说我从不这么思考写作。“怎么写”是很好模仿的,可是“写什么”呢?
诗,好不到肌理上的好——好不到显微镜下的好——都不叫真正的好。
鲁迅从未说过“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这句话,不信可查《鲁迅全集》。鲁迅的思维大势是“拿来主义”。品赏小脚的臭味就不可能是世界的。
对世界感觉差的人,对文字能有什么好感觉?
合格的现代诗必为合格的现代人所作。
批判有啥好炫耀的?不过是一名现代诗人题中应有之义。
你问我我一直在“建构”什么?我的回答是:诗!
新的时代反而加剧了旧作的先锋性和重要性(这是一位真正的先锋诗人才会享有的幸福),从《诺贝尔奖:永恒的答谢词》(针对当今文化时尚)到《最后的长安人》(针对文化复古主义)!真想对谁说声:对不起,我继续走先,你们慢慢来!
盯我者死,或生不如死!
你身心所有的,都会写出来,现在拼的是人,差距越拉越大!
拒绝“领跑”,在“第九条跑道”上跑自己的!
大与小的平衡与控制力,当代汉人中无出我右者。
光有灵魂也无用。才华,才华!才华的螺旋形上升!
“纯洁无比”——使用如此字词评价我者,要么看不清我,要么看透了我!
诗,从纯度到醇度,令二者合一。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评价角度:即反抒情的诗,也必须用抒情的效果来衡量其成色,因为诗歌的本质是抒情。
诗歌很可能就是一只混沌的鸡蛋,而非现代养鸡场的经理思维。
写好小说的人,一定很实在。诗歌则需要更多的聪明,甚至于小聪明。
现代诗的心是冷的,浪漫主义抒情诗才燃啊烧的。
很荣幸,我的诗基本当得起“精纯”二字,我是不玩泥沙俱下的,打开始就不玩。“粗砺”与“粗糙”在我这里被分得一清二楚。母亲所赐的一半的上海血统在我身上发挥着极好的正面作用。“前口语”(“生活流”)就是泥沙俱下哈喇子乱甩;“后口语”就是真金白银纯钢齐上!
“口气”对应的是“身体”,“语感”对应的是“文本”——这明显是进了一步。
惟有复杂,才敢于简单;惟有丰富,才敢于透明;惟有健全,才敢于裸体!
有人总像是跟好东西有仇!这民族的文化是宁肯在平庸中死掉的。
送心正的朋友一句好话:谋写作之实,随名利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