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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犯来到我们中间
八年前,秋天。我所在城市的文化界因一个台湾文学社团的来访而搞过一次场面挺大的宴会,宴会开始时是由组织者介绍双方来宾,我的名字出现在那份冗长名单的最后——我记得是在起身站了一下之后,大伙就开吃了。坐在我身旁的一位留长发的青年画家在向我介绍一种叫作“深水炸弹”的喝法——就是将一只斟满白酒的小酒杯倒扣在一只较大的倒满啤酒的杯子里,立马会咕嘟嘟地泛起一串水泡,然后端起来一口喝掉。这么喝好像就特别能充汉子,看谁不惧“混酒”的厉害。正当我和那位画家拼过三轮“深水炸弹”之后,有一个面孔白净的小生端着一杯啤酒来到我的身边,他说他叫“阿橹”,想跟我喝杯酒,我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先干酒然后一通寒暄。当时我对他所知不多,只知道他是黑龙江的,他自己说是陪那个台湾团过来的,那个台湾团先到东北,然后北京,一路下来。
宴会快要结束时,阿橹又过来了,我们是一块离开那个宴会厅的——这一点我记得很清楚:走出大门我们就站在黑暗中对着一个水泥柱子撒尿,一边撒尿一边说话,他说跟这帮傻逼喝酒很没意思,他说请我找几个像我这种真有实力的本地朋友再聚一次,他来坐东。我满口答应。撒完尿他请我上隔壁宾馆他的房间坐坐,说是想介绍一个台湾的出版商给我。原来那个出版商和他同屋,据他介绍说是台湾十大出版商之一,落座之后我很快发现和此二人话不投机,也就很快告辞了。我替阿橹已经和几个朋友打好了招呼,可是我俩在第二天晚上举行的学术研讨会上却吵了起来,起因在我——那时我年轻气盛,不能容忍他在发言时满嘴放炮胡说八道。于是他要请的那顿饭就不了了之了。
“幸亏你和他吵了架,否则我们这几个没准都会成为他的刀下鬼!”我的朋友老沈在“阿橹杀人案”爆出之后曾说过这么一番话,他说得很有根据,阿橹杀人就是让朋友介绍朋友,然后专杀朋友的朋友,目的仅仅是这个人随身带的那点钱。我从后来报刊上的报道中发现时间不对,那个时候他跟着这帮台湾人混,后来为了去台湾他在自己所在单位私开了一份假证明,回来之后被开除了公职,之后便和一位劣迹斑斑的“发小”混在一起,一连串地杀人是再往后的事。
不光老沈,那次被我带邀的朋友在阿橹案发后都心有余悸,因为毕竟是一个潜在的杀人犯来到了我们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