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0之夜。
老杨(杨黎)电话来,说要安排我的一个“会外朗诵”,我说:“好!”
接着,身在会场的唐欣来电,让我一分钟后打到老杨的手机上,然后讲点话,再朗诵诗。
一分钟后,我打过去,听到老杨的声音在介绍我,刚讲了两句话,听到一个女的说:“免提不行。”
老杨说:“那就读不成了。”我说:“那就不读了。”
我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的。老杨做事情会折在细节上——好像我早就了解似的。
很快,唐欣电话又来,告诉我出了事:苏菲舒脱了!
我问是一丝不挂吗?老唐说是一丝不挂!
然后我俩在电话里好一通暴笑!
撤退时的情景老唐也给我做了一番描述。
我还是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的。老杨做事情会折在细节上——好像我早就了解似的。
我想老杨此时心情不会好,就打了电话去安慰,稍微受了点惊,还好。
老杨在电话里头悲愤地说:“诗歌的命运就跟刚才一样:落荒而逃!”
大约一周之后,我在网上看到新闻,以及各种评价。
我注意到新闻中写到一个带着小孩的妇女,我也庆幸他们没有看到脱光裸诵的一幕。
我还注意到在苏菲舒脱的过程中,有人起哄让他脱光——我甚至希望他原本没有脱光的打算,是被激起来的。这样我更能接受一点。
已经听说过苏菲舒此前的几个“行为艺术”,并不精彩,我也不甚喜欢。
但是现代,他已经脱过了,一瞬间的事,然后是黑暗。没有太大的危害社会吧?
所以,我的看法是:脱了也就脱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诗歌已经被大众扒光了,而诗人本来就是光着的!
金斯堡半个世纪以前就脱光了,当着几十万人裸诵《嚎叫》。
美国的文化可以有一个强健的消化一切的胃,我们也可以有。
混乱、荒诞、自由、失控……我忽然觉得这是诗人的可爱之处!
朋友,你不觉得吗?在这个物化到汗毛空里的时代,你到哪里去找这么可爱的一个人群?
如果说战争年代最可爱的人是军人,那么和平年代最可爱的人就是诗人!
9.30之夜的现场留下了一张巨牛的新闻照片,就是书店女老板训斥老杨的那一张,老杨抬起饿瘪了的脸听他的训斥——这可真是大师的风采啊!这个女老板知道自己训的是中国现代诗歌的一位大师吗?
新闻中说杨黎是一个“操着蹩脚普通话的大胖子”——我知道这句话对老杨的打击是最大的,老杨已把自己饿瘦成这样,在别人眼里还是一个“大胖子”!幸灾乐祸的是我!我是他减肥的徒弟。
杨黎,苏菲舒的体形不错,肥瘦合适,稍欠健美,我们应该向他看齐——不是指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