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太命运的
伊沙
我在欧洲杯忽然离去的早晨醒来,心头怅然若失的感觉挥之不去。不论欧洲杯还是世界杯,每一次似乎都是如此,可我还是忍不住要问自己:足球,我生命中的足球——它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我更愿在额际发带鲜艳的卡纳瓦罗灵光四射的铲抢与拦截中去感受足球那艺术的美,而不是左右逢源看似完美无缺的“中场大师”齐达内?
为什么在我看来菲戈脱下战袍抗议离去、戈麦斯更为干脆的把战袍朝着裁判头上甩去并放声扬言:“记住我的国家吧!”,如此种种都与文明修养、文化素质之类的杂碎无关,而是他们性感足球尽情展现的一部分,因为他们是人,血性男人。
为什么南斯拉夫的才子们在武装到牙齿的橙衣军团屠城前后的表现让我领略的不是“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的凄凉与感伤,而是老爷们儿拿得起放得下的一份自在和潇洒,足球毕竟是小的,什么叫“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为什么这一次我才满含敬意的正眼瞧了马特乌斯,瞧他那双踢了一辈子乏味足球的脚,瞧他那张被机械的战术搞板了的脸,在他成为一名大叔的时候,在他气喘吁吁的拼着老命决意要踢到老的时候?
为什么长期以来我总是愿意追随着意大利或阿根廷队来完成我作为一名看客的欧洲杯或世界杯之旅,要么是马拉多那,要么是罗伯特·巴乔,为什么我总是喜欢那些更具命运感的队伍和人物,而总是和那些道貌岸然的大热门和大红人心里有仇?
所以,我的大赛往往就不会以《欢乐颂》收场,我生性喜欢如此,如果不是这样我倒会觉得索然无味,为什么?
足球于我最大的魅力就在于它所身负的命运感——不是什么戏剧性(这浅薄的词儿,好像一切都是可以操作的),而就是命运本身。我在足球身上寄托着我对自身命运的裁决和企愿,这就是为什么我总是欣赏那来自反面看似邪门充满叛逆的力量,永远热爱着马拉多那的江湖和剑术而不是贝利的庙堂和神像。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