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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下雨

(2006-03-06 00:43:58)

今天的天气,下雨          王轶琼

                                         

今天的天气,只适合静静的思考,或什么也不想,如此逃离地活着。天暗得像傍晚,因为在午间的阴天就会是静寂和黯淡的。知道下雨了,雨滴稀稀拉拉地下,像是专为谋合人的思绪。你静静地听能听到它从空中乱飞舞时,直接砸到地上的一两声劈啪响。 

    门口的青花盆里的荷花,在夏天的一个中午被晒得半死,现在依然是半死,但真正死撑的却真真切切地枯,枯得坚定地挺立。不为别的,只为衬着。有些盖还在半绿半黄或完全枯黄中避着雨。本应该多兜些水珠,让它顺滑的如珍珠般晶莹透亮,带着一次次的梦想跌落。 

    写作不能仅仅满足这两天的心境,虽是软的,懒散的。写作是割脉放血的方式,心中有太多的毒素,是不散去不行的,那它来源于何处。走在路上的时候,脑袋里不知在想什么,只知道不要和别人发生纠葛。一群民工愤狂地骑着是偷来的,捡来的,或是善意开锁带来的自行车,飞快地往前奔去,一阵欢呼声。他们并没有欢呼,是在重重地喘气,和着破车子的叽呀声,轮子在地上沙沙在响,一股气直向四处冒去。有一个石子打到旁边的一个广告牌。上面是一座高楼的效果图,楼前的人物全是白色的剪影,是被挖空的人形,是空白,但你能觉察它的轨迹和方向。石子砸的是那个披长发的女子,她拎着一个西式皮包,内边胡乱装一些日常品和一包卫生巾。这两天,她例假来得极不正常,黑的,红的,褐色的,黄的,还有白色的浓液。她怨恨这个楼盘,下方全是土,全是乱石,全是黑夜被路人留下的野粪。这是一个世界的末日,包括心灵黑暗到了顶点。头发无端的被拉一下一把又一把往下掉,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样。 

    飘过左小诅咒的走在平安大道上,里边说,当你一个人的时候,感到孤独的时候就是平安大道。不知谁从楼上往下扔一包东西,砸在了路中央。里面的头发丝、塑料袋和汤汁四处散去,一个避孕套被挂在一辆车的灯上,股股的飞舞,里面有孩子和食物。孩子尽管还没有成型,或根本没有成型,也不能这样。据说清花大学在清理楼道水管时,被堵的全是避孕套,已经堵死了,一提全出来了,成千上万个。集体意志在此体现得极端的充分。哪一天那从楼上扔东西的人会被同样的砸一次的,这不用设想。 

    孩子一个也不会出来,被浪费的太多了,正如每天要大便。小便之后是吃饭,饭后不必洗手。可以把房子造好,厕所一样的是被各种爬行物占据。还有纸,还有卫生巾,它要一百年都很难被土地吸收。 

    树终于有了一些颜色,两水就这样地不同,不管在哪里,它是勤劳的,它是自愿的,它是垂直的,它是勇敢的。不论你是否愿意,也不管你是否请过愿。绿是自然的。我想到我的皮肤和我的彼岸。应该是在天地之间。在天地之间是个空间,果真一个人都没有。 

    我往上看了看。有个人在空中微笑,牙齿整齐的像牛,牛的牙齿不但整齐,而且是方的。这么大的牙齿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长出来,而且不会被蛀。难道它的嘴里没有蛀虫吗?谁会亲吻它的嘴。你看到它每天都在认真地咬合。我被咬过吗?那个牛一样的嘴,嘴里的牛牙。天没有晴的意思,我惦记我的工作室里又要漏雨了。 

     它对于我意味着什么?霉味和倒霉的意思。我在想的问题能超越这个季节吗?

    牛的牙齿是很坚实的,但它并不需要肉类来补充。这让我想到竹子,一棵大树要多来长出坚实的肢体,做筷子还嫌软;而竹子像是几年就硬朗得不行,尽管中间是空的。 

    毛毛小雨还在下,这在南方很普遍,到了这半中秋的日子,就一直会鼻涕连连的,雨打到衣服上是湿的,打到脖子里是湿的,最怕是打到头上,打到头发的缝里,那种追求的劲头,把你的心都弄碎了,让你的心血管南水北调,气息直接往南输去。怪不得北方有那么多的气体呢。水往东流,气往高走。在那山岩石层的每一个空隙间,都有无数可以燃烧和爆炸的气体。放到管子里安静的呆着一刻不行。那是一种什么气体,叫天然气?天然气有几种,打嗝放屁也算是天然气吧。谁会在屁股上点一把火。 

    就有人会在屁股上烧一把火,一刻也坐不住。这团火从眼开始烧起,到心中,到管壁,到肛口,到空中。在天地之间划一道闪电,在云层中间震一个响雷,轻得唤醒虫子,重得把活人炸成枯骨,是焦黑的那种,或者把一棵老树劈成柴火。树你活得太久了,让人从心里不服,凭什么。你占有那么多资源和雨水,你喝得太多了,喝高了。跌下去的时候,眼睛是睁着的。根扎得深,幸亏根扎得深,否则,早就被一群带翅膀的蚂蚁攻死了。直接从心脏开始,并且连皮带肉。 

    昨天我用杀虫剂喷了一下。 

    它们从墙角的阴湿地段往上爬去,小得戴上眼镜都看不清楚,成年的已经长出翅羽,但它们并不打算飞翔,因为飞翔是需要理由的,飞翔是需要志气的。面对高墙我能做些什么。昨天吃了,今天全吐了;前天喝的,昨天清晨全拉光了——一个爽快的大解,多得直担心大便池子都装不下。或者装下了,那一“锅”水也未必能一口气把它冲走。 

    虫子在欢快的搬家。昨天搬的,今天就下雨了。虫子从楼下搬到楼上,雨从楼上跌到楼下,就这么来来回回的折腾。有人给它一个定义,行为艺术,行为是艺术,所有人问。 

    有的人累死了。 

    下雨还能干什么?一张大床放在床边。床上没有人,被子完整地放在一头,被子里的棉花已经被换成了化学成分的物质,它的最大的功能是能蓄存人的身体的气味,如果有人放屁了,全部会藏在那棉花的空隙里,久久不会散去。人就躺在这样的被窝里睡眠,拥抱,做爱,射精,和流汗。原来床架上的每一颗螺丝都已经松动了,怪不得床会松软得叽呀乱响,响得你忘记了自己在九霄云外。 

    一支笔写光了,找不得另外再适合不过的笔,油到处乱冒,就是不会往纸上倾泻,这是一种病。病得浑身疼痛却不能找到疼痛的理由,特别是在大腿和腰之间的部位,那又叫大转子,控制着身子左右运动。在床上做爱时最容易别憋到的地方,通常是男人。男人要拼命地体现生命的活力,所以会不断地翻滚运动,移动来移动去,总是想飞得更高,像云雾山茶的,是霹雳神行,大转子辛苦了。 

    如果地是天,天是地,宇宙每天都是沙尘暴。

    笔终于下水流畅了。我停止了手。有些人要出发了。我还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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