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尔.昆内特在《钓鱼课》一书中说到兄弟之争的时候说,那种相争与仇恨和陌生人相比更糟,简直是杀人的心都有,而且正因为兄弟之间平时会多少忍让一些,但有相争的机会往往把平时的委屈一并发泄出来,其争更烈。我听之深为赞同,忽然就想起小时候多年与长我两岁的宏兄之间的相争:我们可以说是一对冤家,从小学同学一直到高中毕业,几乎同进同出,穿差不多的衣服,骑同一辆自行车,也一同走亲访友做作业,不少邻居与亲戚都分我们兄弟不出,也有远一些的人认我们为孪生兄弟。我一直到上大学个头才超过他,大家才能分出我俩的区别。在我们两个之间,宏兄勤奋、执着;而我比较灵活、卖弄聪明,一个很重要的表现是幼时练习书法,他执着于练习所以写字颇有颜风柳骨,而我则练过好几个字体最后都半途而辍,只能草草纠合在一起勉强算自成一体。而在我和他之间,从小为争衣争食,或者是争骑自行车形成的争执从未中断,他脾气倔而我主意大,结果往往能以拳脚对抗了事,他的个比我高,力较我大,我每每以最后挨打佯哭一场算事。记得高中时候我们为饭票的事还互相连着扇了对方好多个耳光,但那也是我们最后一次的大打。
我大哥性温和,甚少冒犯人;二哥有才而急脾气,当过大型国企的领导,擅长训斥而少动手打人;三哥性温和且善做人,爱美食多见识,是我觉得所有哥哥中最慈善的;四哥内向,处世调侃,但极有主张,小时候常打其他兄弟,且打人极痛;五哥自我讲究,不轻言,与人为善,偶有打兄弟之举;六哥是我们家最早也最明显的生意人,最具法律意识,偶尔也会打架。在我所有这些兄弟中,除了大哥、二哥、三哥,其他人的耳光我都挨过,这大概就是“小弟”的特殊待遇吧。
小的时候我只觉得姐姐与三哥有可亲之处,其他的人于我都是有长而无亲之感,及到长大了兄弟之间的情感才占了上风,尤其看到兄弟之间对父母的尽孝,在彼此相帮上的情份,为维护大家庭平和上的努力,自己在理性与感情两方面都有了更深的体认。挨兄弟的拳头与耳光在幼时是仇恨的由头,而到如今也全然化作了相近的缘由。想起“兄弟一笑泯怨仇”那句话,今天我们弟兄们坐到一起,那种顾惜与互敬的感受是非常突出的。而在我,作为老幺,所谓“长兄如父”,对各位哥哥的亲爱之情与责任感尤其长在心头。
本日场景:一天换好多布景——早上见南非来的客人,上午主持了号称全球品牌论坛的一活动,晚上到上海主持耶鲁大学学生音乐团的音乐会,见了我参加上海电影节的当导演的一研究生时期同学。
本日小诗
铜版
想象那是一个周朝的世界,
凝看孔夫子痴迷的眼线。
等待一场永不发生的约会,
寻找一群文人古铜的肤色,
漫漫地,
直到今天。
本周袁氏推荐小菜:三色炒蛋
分将菠菜、胡萝卜、平菇切成碎末,用三个碗各打入两鸡蛋调匀,再把三种菜末各放入碗内蛋液中调好加盐酌量,分三次起油锅,前两次大火快炒后取出放盘中,第三次炒后起锅,与前两次炒蛋在盘内放为三堆。色味俱佳,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