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围绕母爱的多重元素叙事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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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李欣蔓编剧并执导,余男、于谦等人联合演出的亲情故事片《亲爱》乘母亲节与观众见面了。这部以表现母女亲情、赞美无私母爱的作品聚集了丰富的文化内涵,早在2008的东京国际电影节上就曾斩获大奖。而这次上映期间尽管适逢中外大片混战,却也有足够的理由对之进行期待。尽管《亲爱》的主题是母爱,但其中却包含了历史与现实,传统与现代,血缘与亲情等多重叙述元素。因而,在有限的空间之内,《亲爱》向我们传达了足够多的思想内涵。或者可以说,这是一部需要思考的电影,即使其中充满了各种让你不得不动容的感动。女性如何在代际传承中接受、接收母女关系的各种体验,相对来说母女关系在当代艺术作品中是非常边缘或被无意中遮蔽于雄性叙事之中,本片是在如火如荼的内地电影市场中一次静默的提醒。
影片涉及到当年日本在东北殖民的历史,这在当下敏感的中日关系时期确实是需要艺术勇气的。战争给中国人民带来了沉重的灾难,作为战争的发起者日本也并没有得到通过战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相反,东北开拓团最后的经历也真实的显示了普通日本人蒙受的战争痛苦。美智子一家的遭遇显示了日本军国主义的恶果,对于眼下日渐右倾的日本社会来说,无疑是一剂良好的清心药。在这里,母爱承载的不仅是个体与个体之间的情感,还有这种跨越国家、民族的大爱。正是体会到养母的无私母爱,美智子对收养陆雪妮(余男饰演)也毫无隔阂,同样在抚养中把她作为自己的女儿,给予其无微不至的关怀。在这里,养母的关爱被传递下来,成为个体与个体之间,民族与民族之间沟通的纽带。
然而,《亲爱》并不仅只有这一层意义,历史只是作为现实的一种延伸出现在故事的叙事中,而故事的核心却是陆雪妮的现实生活。《亲爱》同样还展现了现代都市生活中个体的脆弱无助,尽管陆雪妮作为公司高级白领,拥有丰厚的物质生活。但在情感上却是脆弱的,与丈夫的离异,以及养母美智子的去逝使其情感处在彷徨之中。在这里,代表传统的王佳芳(徐玉兰)则提供了另一种存在方式,尽管充满了乡下老太太的朴素甚至可笑,但是在上海这个大都市中却是真正关心陆雪妮的人,尽管那是缘于一场美丽的误会。或许传统与现代就是这样一场不期然的遭遇,尽管代表现代的陆雪妮极力想要彼开代表传统的王佳芳,但是她们却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关联,传统与现代就这样以某种隐喻的方式联系在一起。这几个知识背景完全不同、所处环境大相径庭的女子,在命运的安排下,通过拟制血亲成为亲人,她们的情感与理智,跨越血缘和时代,特别是超越时代赋予的普遍成见,这种人性的光辉值得当代人思考、体察与烛照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