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南北的羊肉之歌:大峡谷的羊肉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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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龟兹古城,就是无限苍茫的景色了。苏巴什佛寺曾经出现过唐僧师徒的身影,亦是传说中的女儿国属地。如今坍塌的佛寺罕有人至,沙砾正自由地随风飞舞,遥远的晨钟暮鼓,唐僧披风而立的祈祷都听不见了。只留下干涸的河,残破的墙,还有历史的一点点记忆……
走得再远一些,大约离库车县城72公里处,风景突然变得有点异样,红褐色岩石壁立千仞,那是亿万年的风雨铸就的诡异。长达五、六公里的幽深峡谷,或许连唐僧师徒都为之惊诧过。在我看来,它的色泽更像传说中的火焰山。从大峡谷入口处进去1.4公里处,山崖上有一处唐代石窟,有残存壁画和汉文字,莫非就是唐僧留下的只言片语?
逛天山大峡谷,一个来回就要四、五个小时。小径忽隐忽现,视觉忽明忽暗,身体忽冷忽热。仰视一线青天,更感自身的渺小。而千仞绝壁如同大地额际的褶皱,像一种逼问,让我五个小时的独行变得有点恐怖。只有那不知名的盛开得无比放荡的野草(后来查阅资料得知它叫准葛尔铁线莲),飘着香儿给我的一意孤行增添几许慰藉……从大峡谷出来时,我已经热汗涔涔,饥肠辘辘。好在谷口有一家餐馆,做羊肉拌面,是慰藉身心的“药膳”。
新疆羊的命运归宿基本上都是被烤着吃掉的,只有一小部分羊肉受到了充当面条“伴娘”的优厚待遇。在地广人稀的新疆大地上,只有一种食物能迅速地满足一个人对饭、菜、色、香、味的全部需要,那就是羊肉拌面。能否做好这道主食也是检验家庭主妇贤惠能干与否的重要标准。
当我端着一大盘羊肉拌面,在天山大峡谷的千仞绝壁挥筷大吃,感觉上平添了几分豪情。面条是个寻常物,其制作方法就略过不提了,单说这新鲜的羊肉过油后,要与西红柿、辣子、洋葱和时令蔬菜一起加油盐酱醋爆炒。装盘时,一边是柔韧爽滑的白面条,一边是红白相间、红亮油润的菜肴,食客的首要任务是将它们搅拌在一起,更重要的任务是把它们吃掉。
在这么雄奇的自然美景中吃羊肉拌面,大有几分梁山好汉风度。吃完了再喝口热面汤,抹抹嘴,拍拍鼓起的肚子,付了帐就扬长而去。
天山南北的羊肉之歌唱到这里,也到了该休止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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