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儿子九周岁的农历生日。睡前聊天，感谢他的到来，让我的生命丰满。

我又发挥了一下：你看，你没有投生成为狗啊猫的，而是成为了人，多好。不然你都不会说话了。

儿子不以为然：它们有它们的语言。它们之间也可以交流的。只是人听不懂罢了。人说话，他们也不懂。

这一句，让我没法再继续宣讲做人的优越性了。

再想说，人可以吃好吃的，也是狭隘，焉知狗啊猫的食物，在它们口里不是无上美味？罢。

想起另一桩事来。去年夏天，半夜起身，发现一只虫子，从客厅急急地爬向厨房。

后来又看到过它几次，或是在厨房的地下，或是在柜子里。我不知道是它，还是它们。因为每次出现的是同样的体形。

有时，这种出现会让我一惊。比如打开厨门时，它突然就在底下趴着。我若动作大一点，可能会伤到它。而这，也吓着了我自己。

于是有一天，我对它例行问候之后，就和它讲：能不能请你以后稍微隐蔽一些，不要出现在我的食物附近呢？如果你想吃什么，取点走好了。但别太近距离地出现，不然，一是我可能被吓着，二是，我怕不小心伤到你。

和它说完了，我不记得它有什么异常。它是一枚硬币大小的黄褐色的长方形有触须和脚的甲壳类昆虫。很漂亮。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它。

我猜，它可能听懂了我的话，在某个角落里安静地过它自己的生活，不再来打扰我了。虽然有时，我发现自己会想再看看它，但这个意愿也不强烈。见与不见，各得其所就好。

我把这个故事和我的猜测说给儿子听。我说，我猜，那虫子可能懂了我的意思呢。

儿子说，嗯，我猜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