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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曹戈却是心情平和,常常主动和我聊天,或是拿出他的笔记本电脑教我玩“帝国时代”,看到他的一腔热情,我不忍少他的兴,所以这两个星期利用探望他的时间我假装学会了打“帝国”,知道启用“拜占庭”的马兵和“玛亚”的古堡箭兵,从开始的初级很快升为高级,并且常常可以一打二,为此曹戈兴奋不已。其实去年整个夏天我都在电脑旁操练“帝国 2”,如今不过是拣起来而已,我只是不想告诉他。
到达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冬天快来了的缘故,日越发的短了,而黑夜变得悠长起来。
“曹戈转病房了,转到后面那栋灰色大楼,十一楼,我带你去吧。”黄师傅边停车边告诉我。
“为什么,是不是他的腿严重了?”我紧张地问。
“不是,他家人让组里给他最好的病房,多出来的钱他家里给,听说他爸挺有钱的,就这儿,电梯上去左转第一间,我走了。”
“谢谢你,黄师傅。”
“不用谢,我等你吗?”
“不用,我一会儿打车回去,谢谢奥!”
黄师傅走了,我提着我的樱桃,背着现场包走进了电梯。当我跨进曹戈的病房,他正放下手里的笔记本电脑,摘下鼻梁上银色镜框的近视眼镜,冲我点了下头,说:“晚上没戏啊?”
“嗯,你腿怎么样,还疼吗?”我发现这间单人病房有些象星级酒店的豪华套房,只是它的客厅在里间,两房之间隔着一面大大的玻璃,没有门,预留了近两米宽度的距离供以通行,隔着玻璃可以看到里面有一张可供家人陪夜的床,有餐桌,冰箱,电视。
“没事啦,什么好吃的?”
我扬了扬手里的袋子,“樱桃,我洗给你啊!”
“洗手间那边。”他伸手指了指。
我洗完后走回他身边的桌子,将樱桃倒进一个白色方形的瓷盆里。他伸手过来拿了一粒扔进嘴巴,“你怎么知道我爱吃樱桃?”
“我不知道啊,我爱吃嘛。”我把滴水的塑料袋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是嘛,这么巧?!”他好象心情不错,“坐啊。”他拍了拍床沿。我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笑着去拿樱桃,“有话跟我说啊?”
“我觉得这个病房的费用应该有我来出,这样比较公平一点。”
他停下嘴里的咀嚼,望着我,突然笑了,过了一会儿,他将手里的樱桃递向我,我摇了摇头。
“你不爱吃吗------拜托你坐这里好吗,我有话和你说,我不会非礼你的。”
“你以为我怕你?”我笑着直视他。
“难说!”他将樱桃放回瓷盆,我站起身在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两张纸巾递给他。
“真体贴!”
“那是因为我欠你!”我淡淡地说,重新坐回沙发。他楞了一下,然后说:“明白!”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那不是我平时的风格,何况面对的是曹戈,他是因为我而躺在这儿的,我不可以说话这么绝,何况,我是言不由衷的,我只是不想将一些事也好,感情也好搞得太复杂,所以我有些刻意地回避,准确地说是逃避。
我们大家沉默着,他低头想着什么,忽然开口说:“夏诺,其实你不必每天来看我,脚是我自己弄伤的,和你没关系,换作是别人,我一样会去拉一把的,只是碰巧那个人是你------我爸很有钱,就是没时间,所以让他出点钱他会心安一点,你不用介意。”
“你妈妈为什么不来看你?”我忍不住问他。
“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离婚了,我妈前几年去了西班牙,嫁了个建筑师在那儿定居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
“告诉你不就知道了!”他望着我,“你很烦我吗?”
“怎么会?”我笑,原来男人也跳跃性思维。
“那你为什么对我态度那么恶劣?”
“我有吗?”
“没有就好。”他又来了!
“你觉得我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你?”
“本能一些,该笑就笑,该哭就哭,该撒娇就撒娇!”
“你以为你是谁?”我也跟他死抗。
“我是我---你去过泰国吗?”他突然转话题。
“去过啊,曼谷。”
“有没有去过布吉岛?”
“没有,干嘛?”
“拍完这部戏我们一起去吧!”
我定定地望住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喜出望外吧!”他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拜托,自大狂!”原本尴尬的场面被他的胡搅蛮缠搞得气氛活泼。
“我认真的!”他有些动容。
“哪句认真啊?”我在往玩笑的路子拉。
“哪句都认真!”他坚持。
“看不出来!”我也坚持。
“那是向你学的!”他松懈了下来。
“我该走了,明天一天的戏,不和你闹了,早点睡吧。”我站起身去拿我的现场包。
“明天你不用来了,我后天就出院了。”他直了直身体。
“你的脚没事了吗?为什么不多住两天?”
“你想他们把我换了吗,我还得挣钱养我妹呢?”
“她没工作吗?”
“她在英国留学。”
“哦---我走了,后天没戏的话我来接你出院。”
“好的,路上小心!”
我朝他摆了摆手,说了句“BYE-BYE”走出了这间感觉舒适的高级病房,心里想着医院不知道晚上可不可以结帐。
可是清晨一起床,隔着窗玻璃都可以清晰地听见外面“呜呜”地海风,想到要去海边码头------天哪!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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