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练与录音一样是件辛苦的事,精力和体力都消耗得厉害。每天排练完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床睡觉,有时连饭都不想吃。
好不容易挨到下午两点才开工的那一天。前一天就打算好要狠狠的恶补一下睡眠。习惯实在是很可怕的,不偏不倚八点醒来,生物闹钟响了。不死心,努力想回到周公身边,可惜失败。从左枕头移到右枕头,来来回回无数次,最后决定起来。
翻出通告单,除了我,其他人全开早班。她的名字一栏用符号标着上午九点到下午两点。今天是交错的一天。
八点半钟我已带齐东西出门。我在酒店的餐厅吃了早餐。出来时碰到楼层的服务员,和她打招呼,告诉她我几天前拿去的干洗衣服还没拿回来,再不送来我只好裹被单出门了。服务员笑着说马上去查。给小费的好处是有求必应,并且有效率。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坐在最后一排的门边,正门已锁,只剩侧门。九点差一分,门被推开,是她。手里提了一把深兰色的伞,雨水滴滴哒哒。她前额的刘海被打湿了,象故意搽了GEL,很时尚的感觉。有些雨雾还停留在她的脸上,蒙了一层,看不真切她的五官。
我只是暗暗地观察她,并不敢,也不想明目张胆。但我看见她似有感应似的回过身来,在我目光想要迎上去的前一秒,她又转了回去,轻轻甩了一下头发,悠悠地吐了一口气。
我相信人与人之间是有一种莫名的气场存在的。没有语言,没有行为,只是在一个空间里,你会感到有某种气流在空气中流转,让你在有意识与无意识间被一点一点吸引过去。
我想华晓一定不是有意的,她只是想和我聊聊天,却无意间聊起了飞宇。
华晓:她命真好,年轻,漂亮,人又红,还有一个广告界的才子未婚夫,女人做到她那样,夫复何求?!
我一惊,她订婚了?
华晓:是啊,去年时尚杂志八个胚登的大照片加文字,婚期好象是今年夏天,准备在荷兰,未婚夫知道新娘深爱郁金香而特意安排在那边,多浪漫啊!
华晓完全是沉醉的,女人就是这样,迷恋浪漫,不管主角是不是自己。
我只是有些被迷惑,内心有些倾斜,距狂澜难挽还有很长的距离。感情在这个程度是可放也可收的。当然,最主要的是,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我们相遇的时间不对,这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