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河莉秀!
说说两位韩国女孩:辛正淑、曹银英
今天不拿地产说事儿。
今天从河莉秀说起。
前两天网上的消息说,韩星河莉秀对中国菜的评价是,这是人吃的吗?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是人说的话吗?
不是我的爱国心陡然爆棚,而是对于这样的没有教养、这样的出言不逊、这样的随便侮辱一个有着十数亿人民的民族情感的恶劣评说,应当表示起码的愤怒。
但是且慢,我们娱记们的消息,每每刺激有余,这句话的出处,可靠吗?我宁可相信,这位变性韩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因为这样的话实在不是人话。
在我心目中,韩国年轻人至少不应该这样轻浮狂放得如此不成样子。
我要说说,我所见到的两个韩国女孩。
那是1997年深秋,我随江苏文化代表团去韩国,刚下飞机,两个穿着普通的姑娘站到了面前。她俩是我们的翻译,一个叫辛正淑,一个叫曹银英。两人都在中国读过书,汉语挺不错的。此前不久韩国全罗北道戏剧艺术团到我们江苏作文化交流演出,所携剧目《红桃》的中文本翻译,就是曹银英。两个女孩大大方方、和善,有礼貌,不施修饰,但是让人看上去很舒服。两个人都背着一个很大的背包,鼓鼓囊囊。我想,这是什么装束?
第二天一早,她们俩就到了我们所住的酒店。我们抓紧洗理,两个女孩从背包里拿出书笔,埋头学习起来。噢,装束原来是书包。
以后几天,几乎都是这样。后来和她们聊到,为什么要这么紧张。她们的回答是,不紧张不行啊,她们这一代韩国人很忧虑将来,将来世界的竞争太激烈,她们担心将来没有她们的位置。所以早上要读,白天给我们当翻译“可以学中文”,晚上还要读英文,上电脑。记得当时我和代表团几个成员,看到汉城(那时的称呼)和全州大街边上竖立的标语“身土不二”,看到步伐匆匆、背后背着鼓鼓书包的年轻人,曾经大生感触:未来中国年轻人,看到对手了么?
好像是全州当地的日报,每天会在一个版面上开一个小小的窗口,用中文和韩文专门介绍一个中国的成语小故事。记得有一天刊登的是“孟母三迁”,两个女孩缠着我们做了一番讲解。这样的情景几乎每天上演一次。至于走在路上,哪怕我们随便说出一个成语,两个人也会马上盯住问个究竟,掏出笔来,记到本子上。如此的勤学好问,让我们惊叹不已。
有一天,聊起音乐。问辛正淑,会唱中国歌曲么?她说只会一首,随即开口唱道:“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竟然是字正腔圆!再问,知道这是谁的诗作么?答:唐朝李商隐。又问,李白的诗歌和李商隐有什么不同?答:李白浪漫,李商隐伤感。接着,辛正淑先是背起了“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随后介绍高丽也有一位李姓的将军,诗名如同中国的李白,她吟诵这位将军的诗句,我们听不懂韩语,但是那种抑扬顿挫,那种节律之美,令我们屏息,心动!吟诵毕,她告诉我们,这首诗,如同李白的《静夜思》。我们除了感佩,还有一丝的羞惭。比起这个临时翻译,我们好好浅薄。
那天以后,话题更加宽泛了许多,什么《诗经》《离骚》,什么屈原之死和划龙舟、食粽子的习俗,什么西藏的天葬之谜,什么桂林的山水如画,……简直通晓中华历史文化上下之五千年!隔一日,我们又大谈莎士比亚,谈易卜生、谈莫里哀,……回过头,说鲁迅,说茅盾,说老舍,……,如果不是亲历,我难以相信,一个普通韩国女孩的见闻与阅读竟是如此的深广与不俗!
分别的时候,辛正淑说请我回国后给她寄一本老舍的《茶馆》,她想读原著。收到我寄去《茶馆》之后,这位韩国女孩来了一封不短的信,汉字写得相当的秀逸,记得当时给我老伴儿看了,她的评价,比我们儿子好多了。女孩儿在信里叙说对于今后人生前途的一些想象,流露出一缕忧郁,羡慕中国的年轻人;还说,还是想再到中国来念书,读研,最想的学校是上海的复旦,托我了解报名的手续。
后来我和复旦留学生服务中心取得了联系,问清楚了相关的手续,给辛正淑回了信。但是,不知怎么,失去了联系。这些年来,我常常想起这两个韩国的女孩,她们留给我的记忆,一直没有淡去。
我当时每天会做笔记,访韩之行,手写了一叠,现在不在身边,上面的片断,只是凭脑子里的印象,八九年了,细节可能不尽完整与十分精确,但是印象与感触,依然鲜活如昨。
我很希望这份帖子挂出去,有一个偶然,让辛正淑和曹银英这两个韩国女孩看到,如果看到,她们阅读会很顺畅,因为她们的中文底子很不错,很不错。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构想,概率小至于不能再小。然而,我还是保留这一份想象。
至于河莉秀,她懂中文么?娱记们没有告诉我。《大长今》里面,那么多菜式,许多相调配的道理,采自我们祖先的典籍,我想她基本不懂。所以对于她的出言无状,如果硬是要给她一个原谅,那就原谅她的无知罢了。所有河莉秀的粉丝们,不要生气,你们需要生气的是,河莉秀怎么说出这样不给你们面子的话来。
比起辛正淑、曹银英们,河莉秀还值得一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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