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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不为人知的隐痛

(2013-01-26 21:34:34)
标签:

朱安

林徽因

经济独立

精神独立

文化

晓霞问:“一个性工作者打胎上十次,与一个富裕人家的贤妻良母为生儿子打胎近十次,你更同情谁?进一步说:众所周知的底层的疼痛,与无人知晓的幸福掩盖下的疼痛,你认为哪一种更痛?哪一种更值得关注?”我回答,不假思索:“一点不含糊,坚决同情关注底层弱者。”

我这样回答,是基于这样的考虑:后者会有更多的选择,完全可以有机会不沦为生育的工具,甘愿这样隐痛着,这就不是同情的问题了。

仔细想想,晓霞问题的指向,其实并不局限在生育健康层面,而在关注女性隐痛这一精神层面。

想起两个人,一是林徽因的母亲何雪媛,一是鲁迅夫人朱安。两人的照片并不多,眉眼上颇有些神似。一样的瘦削身形,一样的黯淡神色,一样的悲怨之气,也都是藤蔓一样的寄生者,卑微懦弱,被轻视漠视,成为包袱累赘,像是被岁月浸染太久的陈旧布料,泛黄而憔悴。

相比朱安,何雪媛要幸运许多。生了一男二女,成活的只有林徽因。生儿无望,是中国旧式家庭的大忌,林长民娶妾成为理所当然,何雪媛带着女儿搬到冷清的后院,也成为理所当然。丈夫去了靠女儿,女儿走了靠女婿,何雪媛活到90岁。这么长,这么长的寂寞日子,一个女人是怎么熬过来的?期间的隐痛恐怕连女儿也无法获悉的。

女儿婚后,何雪媛随女儿同住,唯有在女儿的家里,何雪媛才得以种种方式发泄怨愤,林徽因用“无能”“爱管闲事”“没有耐性”来形容自己的母亲,有一次对朋友说:“我自己的妈妈把我赶进了人间地狱……差不多希望我自己死掉或者根本没有降生在这样一个家庭。”随意的发泄,显然干扰了女儿正常的生活。

没有子嗣的朱安,连迁怒的小辈都找不到,于是只能对劝说她不要卖书的鲁迅学生大光其火:“你们总说鲁迅遗物,要保存,要保存!我也是鲁迅遗物,你们也得保存保存我呀!”很长一段时间,人们只知鲁迅和许广平神仙眷侣似的生活,不知道另一个顶着夫人头衔的默默无闻的女人,服侍了婆婆一辈子,寂然度过了69个春秋,40多年孤独的岁月。

她很喜欢孩子,常给邻居孩子塘吃,喊他们“小宝宝”。她喜欢海婴,鲁迅过世后她写信让海婴母子同来,这当然不能如愿。是的,她大概至死都不愿意相信,她只是鲁迅母亲送给儿子的一件礼物,同时又是后院墙角那只慢慢爬行的蜗牛,是冬天里被弃之不用的扇子。她唯一的愿望,就是死后能和她的大先生埋在一起,然而这也成了无法实现的一种奢侈。鲁迅故居,那一方窄窄的天空,寄托了朱安多少希望失望绝望的心绪呢?期间隐痛,更与何人说?那些北京人听不懂的绍兴话,喃喃自语消散得无影无踪。

安然就命,似乎是那个时代女性的宿命。时至今日,为了生个儿子,不惜十几年里选择性打胎多次。这样驯良恭顺的眉眼,这样甘心地沦为传宗接代的工具,总让人有种穿越时空的错觉。究竟是缺乏抗争的勇气,还是缺少抗争的实力?

男权肆意,女权丧失。从人性角度而言,一个不珍视自己的人,绝对无法建立他者的尊重。女性的那些不为人知的隐痛,强烈的程度的确和阶层无关,而和是否珍惜自我有关。

归根结底,一旦缺少经济和精神上的独立,女性的隐痛便是命中注定而无可消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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