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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情红豆

(2006-09-25 21:01:02)

小时候,读王维的《相思》就有很特别的感受,“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这首诗似乎特意用最寻常的语句来传达脉脉的深情。

 

据说,真正的相思红豆,学名叫孔雀豆。它生长于悬崖峭壁,色艳如血、形似跳动的心脏,红而发亮,不蛀不腐。这样看来,世上能与红豆媲美的也只有忠贞不渝的爱情了。

 

王维的诗作向后人证明:早在远古的唐代,就已有了以红豆聊解相思的风尚,红豆早已成为爱情的代名词。然而,那些痴情一念的、有着红豆情结的女性又有着怎样的命运呢?

 

她爱她的丈夫,在他死后十年,她依然爱着这个在生前给了她无数次的羞辱,制造过无数风流韵事的男人。于是,文艺复兴时代的巨人,那个能在巨石上雕出大卫的米开朗基罗,只能默默地守候着她,只能在诗歌里表达自己的爱恋:“我的眼睛不论远近,都能看到你的倩影,可是夫人啊!我止步不能前进,只能垂下手臂不出一声。纵然一片痴心,却无权和你接近。”如果细看,大卫的眉头是紧锁的,眼睛是向着高空的,那该是年轻的心对爱情的愁楚吧?这座闻名遐迩的雕塑穿越了三十年尘世光阴,仅为步入暮年的大师赢得了友情。

 

她不美,得不到丈夫的钟情,但她的诗歌却唱响了不朽的美丽乐章:“粗俗的感官,不能产生高贵心灵纯洁的爱,决不能引起我的快乐与痛苦……鲜明的火焰,把我的心升华到那么高,以至卑下的思想会使它难堪。”

 

这个名叫高龙娜的意大利女人,有着中国古典女子一样的恋夫情结,她那孤注一掷的爱情让人深深的叹息,一个女人的命运究竟操纵于何人之手?生前生后的相思,换得的终是寂寞的深锁庭院,锁住了心,锁住了情,锁住了今生和来世,为的竟是那样一个轻狂浅薄之徒。爱情正反两面的轻重竟是泰山鸿毛般的悬殊么?

 

于是,那个能在石头上雕刻不朽的米开朗基罗只能哀叹:“我看着她死,却没有吻她的额与脸。”他说,“我的灵魂的翅翼从此折断了。”

 

多年以后,有个叫陈蔚文的人,在《爱情十四行》中写下这样的结论:“任何一个因素都在冥冥中注定着一个女人的命运。时代、容貌、性情、心灵,遇见一个男人的时间地点,每个环节都是潜在的微妙的手指,拨动着命运的发条。”

  
    其后两年,枕河而梦说,或许美丽的容貌能暂时羁绊浪子的心,但怎能阻挡浪子追逐浪漫的脚步?所以,不在时代、容貌,全在性情和心灵。粗鄙的心怎能解读高龙娜高贵心灵蕴含的纯洁之爱?爱情悲剧的根源,其实只在痴情一念的红豆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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