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有一副张照《岳阳楼记》拓印长卷,这是我早些时候在岳阳楼买的。这副乾隆八年写就的行楷俊秀飘逸,如秋夜黑幕上的繁星奕奕生辉。我一向对楷书多有偏见,认为端庄得可怖,看到张照的字,方知自己的浅陋。好的行楷宛如妙龄的闺阁少女,端庄典雅而不失灵气,实在是秀色可餐。于是如获至宝,欣欣然捧回家。裱糊成卷,倒是给客厅添了不少亮色。
张照的《七律诗》轴(现藏于故宫博物院)更是书中精品。“安石榴花开最迟,绛裘深树出幽菲。吾庐想见无限好,客子倦游何不归。坐上一尊虽得满,古来四事巧相违。今人却忆湖边寺,垂柳阴阴昼揜扉。”诗好字妙。“吾庐想见无限好,客子倦游何不归”两句尤见功力,活脱脱似微醉的主客,淋漓的诗意尽在笔下。有人用“疏花细蕊”形容张照的字,我觉得不完全对,张照亦有大开大合的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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