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黄宪何德——读通鉴札记之六十九
(2015-12-04 08:34:32)| 分类： 读通鉴札记 |
黄宪何德
——读通鉴札记之六十九
李钟琴
“黄宪千顷陂，世以亚圣拟。德重众所推，才高莫能比。”此乃明初王绅之诗也。黄宪何许人也，乃以亚圣比拟？其人何德何才，竟尔众莫能比？
黄宪字叔度，东汉汝南慎阳人也。初举孝廉，又辟公府，友人劝其仕，宪亦不拒之，游京师而还，竟无所就，年四十八终。其事迹仅此而已。汉之隐者，多有嘉言懿行，而黄宪之言论风旨，则无所传闻。《通鉴》所记，乃照抄《后汉书》之《黄宪传》，皆时人赞誉之语也。如荀淑至慎阳，遇宪于逆族。宪时年十四，淑竦然异之，揖与语，移日不能去，谓宪曰：“子，吾之师表也。”既而前至袁阆（字奉高）所，未及劳问，逆曰：“子国有颜子，宁识之乎？”阆曰：“见吾叔度邪？”戴良才高倨傲，而见宪未尝不正容，及归，罔然若有失也。其母问曰：“汝复从牛医儿来邪？”对曰：“良不见叔度，不自以为不及；既睹其人，则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固难得而测矣。”陈蕃及同郡周举常相谓曰：“时月之间不见黄生，则鄙吝之萌复存乎心矣。”太原郭泰（字林宗）少游汝南，先过袁阆，不宿而退；进往从宪，累日方还，或以问泰，曰：“奉高之器，譬诸氿滥，虽清而易挹；叔度汪汪若千顷陂，澄之不清，淆之不浊，不可量也。”
荀淑、戴良、陈蕃、周举、郭泰者，固一时之才俊也，而一见黄宪则倾心拜服，比之以颜子，誉之如神人，何也？
古人以“立德”、“立功”、“立言”为“三不朽”。黄宪既无事功，亦无片言只字传世，其可称者，乃“立德”乎？而宪有何德，竟使士君子靡不服深远、去玼吝哉？甚可怪也！尤可怪者，“荀氏八龙”之父荀淑遇宪之时，宪年方十四，乃一未谙人事之少年也，淑竟“竦然异之”，且视为师表，折节下之，无乃太过乎！吾实大惑不解也。荀淑者流盛赞之下，遂成黄宪之名。而黄宪毕生竟无所成就，碌碌以终。得此虚誉浮名，又何益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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