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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了的女诗人

(2009-03-30 12:5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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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分类: 女人故事

        我已久未和她联络。似乎她在两年前借了我一本舒婷的诗集后,就再也不曾露面。我以为她在深圳呆不下去回家乡去了。因为一直有吝啬书的毛病,况且,那又是自己喜爱的一本诗集,心里总想着什么时候去她那里要回来。打了几次电话,始终没有她的音讯,我也就只好怪自己大意失荆州。书,是再也不肯外借了。

       那一天,恰好在兴华宾馆的巴士站上,我一面等车,一面看刚买的报纸。忽地,觉得裙子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下。移开报纸发现,裙摆上粘着一团嚼过的香口胶,心里不由一阵厌恶。抬眼寻去,一个穿着十分性感的女郎正注视着我。

       “伊黛!”女郎忽地叫我。定睛一看,我也认出她来。

       “我正想着怎么样向你道歉呢,没想到是你,对不起!”她弯下腰、伸出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优雅地摘去我裙子上的香口胶。一阵扑鼻的香水味也随之直逼过来。

       或许是彼此太生疏了,抑或是她那身“衣不遮体”的装束,让我说不出话来,我居然只对她笑了笑。

       她那白里透红的脸,因为我的疏远,也渐渐安宁下来。我自觉不好意思,便略带亲热地问她:“你去哪儿?”“去免税店买支眉笔。你看,用得都快抓不住笔了,就是买不到这个牌子的,听说免税店这两天到货了。”她拧开腋下夹着的纯白羊皮包,拿出那支只有小指般长的眉笔给我看。我看了一眼,还给她。

       “你去哪儿?”她放好眉笔,重新把白羊皮包夹到腋下,然后问我,似有什么安排。

       “回公司。”怕她又有误会,解释说:“月底了,事情多一点。唉,给人家打工嘛!”言下之意,不外身不由己。

       她怔了怔,叹了口气:“真羡慕你。还写作吗?”也许是她的叹息触动了我的恻隐之心。我莞尔一笑:“谢谢你关心。写得少些了。你现在做什么呢?”客气得让我自己都觉陌生。

       她抬手轻掠耳边发丝,犹豫着。见状,我自问自答道:“其实做什么都无所谓,关键自己开心,这个最重要。”

       我的一点点体贴之情,反倒引发出她的勇气。她两眼茫茫地远眺前方,用事不关己般的冷静说:“我每晚在歌舞厅坐台。”

       “坐台?”我茫然不知东西。

       “就是陪客人说说话什么的啦?”她索性拿出一不做二不休的架式来。

       我不知是安慰她好,还是敷衍她好。尴尬中,我佯做漫不经意道:“体验体验也不错。起码,你能识别各种各样的人。”

       她并不领情,嘴角露出一丝惨淡的笑,没有说什么,只把头慢慢转到另一侧。

       看着她那如定了格似的姿态,心中不由蓦然一酸,那种久违了的情感一点一点走近。毕竟我们曾经相知相识过。毕竟我的岁月里曾有她。

       我拿出自己的名片,走过去。

       “这里有我的电话。我们找个时间好好说说话。”她转回脸来,脸上赫然两道泪痕。

       “等我快乐的时候,就给你打电话。”她把名片握在手中,想想又放进皮包里,找出一张纸头:“我也给你留下号码,有空打来了。”

       我惊讶地发现,她竟然用一支粉红色的唇线笔在纸上唰唰地写着。“我这里有笔呀——”我迫不及待地掏着。

       “不用了。”她旋即写完,把笔往包里一甩,故做洒脱地自嘲道:“你看,我堕落成什么样子!我都不相信自己是写过诗的。”

       哀,莫过于此吧。淡淡的笑容下,掩饰不住的是一张凄凉的脸。虽然风情,却也只有风情。可悲的是,连这也不是自己的。睡不成眠的思量中,终不堪回首往昔。是命?是运?不得而知。“也许年老的时候,就敢从从容容地面对一切了,因为那时所有一切已无关紧要。”走时,她说。

       一个寂寞的倩影恍恍惚惚消逝在我眼底的大千世界里。我的手下意识地伸向她的背后,却呼不出她的芳名。同情与无奈哽住我的喉头。

       紫荆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没有她的电话来。很多次,凝视着那张用唇线笔写下的电话号码的纸头,拨动一半的电话后,又无力放弃了。我胆怯什么呢?也许,她终没能快乐起来。也许,她已忘了我。也许,她也忘了自己!唉,都没有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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