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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作证的爱情

(2009-03-27 11: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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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原创

分类: 女人故事

此稿系发表于1995年之旧作。

 

       那个斯文的香港人张德雄又打来电话约苏瑛晚上吃饭。苏瑛拿笔的右手轻轻在纸上随意地划动。

       她说:“张先生你不必费心了。谢谢你这样看得起我。”她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可是一低头猛然看到她在纸上随意划出的竟是一行行“Husband”时,她的心“突然”地乱跳了起来,到嘴边的话,也倏然咽到肚里了。

       沉默。两边都是静静地不说话。苏瑛听到对方淡淡地道:“再见”,而后是挂断电话的“咔嚓”声。苏瑛放下话筒,自个儿呶呶嘴,心中没有任何感觉,只是不经意地轻舒了口气,并且没来由地发了会儿呆。

       张德雄是苏瑛在贸易公司做业务的女友陈淑静介绍来的。陈淑静虽然和她一般大也是近30的人;却并不急于嫁人。说到理由,陈淑静回答苏瑛说,我和你不同,你天生一副娇俏模样需要一个家一个男人来保护。

       “苏瑛,这可是我第九个也是最后一个对你的热心了,再看不中我真的不管你了。说话算数!”陈淑静嚼着香口胶的嘴里不时发出声响,以至苏瑛感觉到电话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在说话。她皱皱眉。来深圳多年了,她还是不能忍受别人不停地使劲地并且是不分场合地嚼着香口胶。陈淑静继续道:“他嘛是本小姐的客户,为人——嗯——还不算小器吧,长相个头也不像广东仔,最重要的是台大毕业的。你可要好好思量,记着深圳男女比例是1比6哟。”

       为了这难堪的1比6,苏瑛勉强应下了她的经陈淑静提名来的第九位未婚夫候选人,同意见面谈谈。

       斯文,这是苏瑛对张德雄最初的印象。可是这个印象很快被另一个好奇所代替:不知这位书生怎样和女强人陈淑静做生意?陈淑静可是位精明过人、泼辣又武断的女中豪杰,其厉害连商界老手也不敢掉以轻心。

       “张先生和我们淑静做生意,可得小心哟。”

       这是那次初见时苏瑛对张德雄说的第一句话。因为张德雄腼腆又含蓄地问一直未开口的苏瑛,是否是听不明白他的广东国语。

       苏瑛一直心里盘算着自己对张德雄能打几分,开始便没想多说话,不曾想被张德雄这一问,倒有几分惊慌,恰好陈淑静对着“大哥大”刚说完一大通“现货价”“期贷价”之类生意上的话,她便随意拣了一句话说出来。张德雄听了只是微微一笑。他一定以为我在敷衍他。她想。

       “我宁愿你沉默也不要听你假装老气横秋又俗不可耐的搪塞话!”陈淑静事后埋怨道。

       其实,苏瑛真是很冤枉,从前不说话或说话含蓄了些,陈淑静又指责她是扮大家闺秀。

       “你要我怎么样?我对他一点都不了解。我说过我对他不感兴趣,你又不依。事到今天,我反倒是里外不是人,你生意那么忙,从此也别再分心管我什么,让我自个儿在1比6的逆流里沉浮好了。真的要做老姑婆也是命中注定的。”

       一席真真假假、艾艾怨怨的话说得平时一张利嘴谁也不饶的陈淑静顿时哑了声音。

       后来听说陈淑静在一次很公开的场合,发表过关于婚姻的一通高论。其中有一段可能是感慨,她说:“女人呀,到了岁数不结婚,是很容易心理——作怪的。”不知道她说这话是在鼓励自己向婚姻“加油冲刺”抑或是其它,反正有人把这话传过来,苏瑛一听就知道她是生自己气了。苏瑛也知道,那“作怪”二字本是“变态”的演义,只不过蒙陈淑静舌下留情,给了她一个面子而已。

       电话铃再次振作。还是张德雄。

       “苏小姐,我想了再三,觉得大家一起吃顿饭实在算不了什么!”

       如果张德雄仅说到此,也许苏瑛会答应下他的邀请。确实,大家一起吃顿饭是算不了什么,尤其是在深圳。不曾想,这个貌似彬彬有礼的人,居然也会出口伤人:“我不懂得是——是不是苏小姐把别人每一次的邀请,都看成求婚一样严重?”

       苏瑛脸一沉,她万万没有想到有人会这样说她。刹那间,她白晰的脸颊上两抹红晕荡漾开来。她想已经得罪了陈淑静,否则无论如何不能放过这个狂妄却又莫名其妙的男人。她压低嗓音,调整出平静而柔和的语气,她答道:“哪里。张先生不要抬举我。我如果真的那么明智的话,那今天又怎么有机会聆听你的教诲了?”说完对着话筒轻轻传去几分笑音,表示她不介意他的话。笑完便慢慢放回话筒。

       几乎是同时,电话铃再次振响。依然是他。苏瑛不耐烦的情绪升腾而起,她克制着。

       “我知道苏小姐不是凡人。我刚才言重了,对不起。可是,如果你真的不看重一顿饭,我还是固执地邀请你。”

       苏瑛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她觉得,无论他有怎样的表情,他都不过是岑凯伦笔下的小男孩。苏瑛暗自好笑又无奈。她绝没有吊这个男人胃口的意思。她多少有点自量,尽管她也很自尊。只是,她对张德雄实在没有特殊感觉,所以才缺乏诚意。如果仅仅凭“还可以”这点印象,那她早在陈淑静介绍的前八个中就选定了,而不必多此一举等到他这第九个出场!

       苏瑛依时走进“声阿廊”。张德雄已等在那里。见她出现在门边,便扬起胳膊站起来。

       “我要了冻啡,你呢?”虽然没笑,可殷勤是明显的。

       苏瑛摆弄着膝上的皮包,没有看他:“茶。”

       张德雄凝视着她:“记得上次你要的是椰子汁?”

       “我不喜欢随心所欲,可是随意是我的生活中的另一种态度。”

       张德雄不自然地咧了一下嘴。苏瑛察觉到了。于是她告诫自己,既然来了又何必耿耿于怀?她抬起头转向他补充道:“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随意的时候,你说呢?”

       张德雄看出她的努力,憨然一笑:“我能理解。”

       苏瑛不知道他的理解是针对她表现出的歉意还是指她所说的话的内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表示,竟尴尬起来。她转动着桌子上的玻璃杯,黯然地说出一句不相干的话:“我得罪了陈淑静。”

       张德雄静静地注视着她略垂的目光,然后伸出胳膊,拍拍她的手:“她是我的客户。我们吃点什么?”

       苏瑛接过菜单乜了一眼,仰起脸问应侍的小姐:“有套餐吗?”

       那顿接下来的饭局,两人意外地进行了三个半钟头。

       一个月后一个周三的晚上,还是在“声阿廊”,张德雄在这里为苏瑛过生日。不过他们已不是面对面相坐,而是肩并肩依偎着,谁都能看出他们的亲密关系。苏瑛的脸上再也找不到一丝拒绝的挣扎。张德雄自然是满心的欢喜和受之无愧的满足。他送给苏瑛的第一份生日礼物除了一套意大利产时装,还有一个手饰盒。

       苏瑛看看那只精美无比的心形漆盒,小心翼翼地选择着词句:“你能想到给我过生日,我已很满足。谢谢你。”她在张德雄脸上吻了一下,因为是意外之举,张德雄禁不住红了脸。苏瑛爱怜地伸出手在他脸上揉了揉。张德雄捉住她的手。她接着说:“可是手饰我不要。”

       “真的不要?”他捉弄般地笑。苏瑛不理他:“我几时心口不一啦?”

       “我没有说你心口不一呀宝贝!”他委屈地叫。然后叹口气,道:“你虽然不贪,可是你是很……”他话里有话,不等苏瑛反应过来,自顾自地打开手饰盒,“唉……”他再次叹息道。

       “给我嘛!”苏瑛伸手去抢。张德雄躲避着,嘴里却不停地嚷嚷着,女人就是女人,只爱时装,不要爱情。气得苏瑛差不多要去抓他的脸,“你卖什么关子嘛?快点乖乖给我,要不我生气了!”

       张德雄这才把手饰盒交给她。

       手饰盒里的玫瑰红丝绒上躺着枚银白色的两元面额港币。苏瑛拣出来,放在手心上,迷惑的目光转向安静下来正吸着烟的张德雄。她知道他不是很浪漫的男人,绝不会无缘无故地把两元硬币装在手饰盒里做生日礼物来送她!

       “告诉我。”她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请求着。

       “不要那么严重好不好。很简单的事,不过是我觉得有点纪念意义而已。”张德雄换过一只手拿烟,伸出的手揽过苏瑛的肩,“记得我第一次请你吃饭吗?当时被你拒绝了我真是很不甘,又没有信心放弃,所以我从口袋里拿出这枚硬币,让它来帮我决定追或舍:如果硬币落地后是女王像在上面,那我就继续给你打电话直到说服你,如果是狮子在上面,那只好一个人去吃晚餐了。没想到,女王让我遂了心愿。Dear你要认真对待,不能三心二意,这可是女王作证的爱情哟。”

       爱情充其量也不过如此。想到张德雄当初的选择,苏瑛深深地感慨。女人多少都有点以为自己是命中那个男人非她不娶的一个。如果落在地上的硬币是狮子面?她对这种偶然性所产生的后果选择,简直不寒而栗。她倒不是为有可能失去张德雄。也许错过一个张德雄,就会有另一李德雄或王德雄来代替。她是被命运的如此不可测恐怖住了。就像一个人在一个十字路口无法探知他将选择的道路会给他带来什么命运一样。苏瑛此刻的心情就是这样。

       “我很怕。”她偎在张德雄的胸前坦率地说,“我们是这样平凡,恐怕没有力量承受。还是自己给自己作证的可靠。”

       隐约中她握紧了他的手。

       张德雄固定的每周六上午回香港父母家中,苏瑛每次都会依依不舍地送他至罗湖海关尽头,望着他淹没在潮水般的人流中的身影再也看不到时,才会黯然地离开。那一刻她感到由衷地孤单。她不算是很伤感的女子,可是认识了家住香港的张德雄后,她心中总有一种不真实的凄苦和忧愁——正如她当年第一个恋人买了摩托车一样,她总是担心着,害怕着,并且不停祈祷着他千万不要撞车。对于张德雄,她就是有种挥之不去的担忧。他不回来,无外乎是他不要她罢了。如果他不要她了,她会怎么样?这个问题从他们拍拖起她就不断地问过自己。答案是无法确定的。不过有一点她可以肯定,那就是不论怎样,她都必须生活下去,对此她是很坚定的。生命才是一切。自从初恋情人七年前死后,她就懂得了这点。“无论出现了怎样的不幸,你都要活下去,除非你失去了活下去的权利。”这是初恋情人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他是在一次车祸中失血过多死去的。

       也许九七对她是一份信心。苏瑛茫然地想着。眼角竟有些湿润起来。

       回到公司,刚在转椅上坐稳,电话铃骤响。

       “hi!是苏瑛吗?”陈淑静的声音。苏瑛愣了一下才回答。她几乎以为她永远不理她了。

       “你生我气啦?”陈淑静直直地问,风风火火般的热络劲,使苏瑛突然间没了当初“得罪”她时的内疚和不安。苏瑛坦然却又几乎是没有任何感情地说:“是呀,我不想失去一个多年的老友。”她知道这只是她当时的感受,现在她也只能这么说。第一次,她没有为自己的心口不一而脸红。

       陈淑静却显然受了感动,连称呼都改了:“阿瑛,你不要乱想,我不过近来忙了一点才没有跟你联系。哦,告诉你,我为公司和自己都赚了一大笔,改天请你去‘阳光’吃自助餐。”

       陈淑静自始至终一字一句都没有提到张德雄。似乎这个人从来没有在她们俩人中出现过。苏瑛对她的表里不一的热络更反感了。她原想借此机会感谢她的大媒,看她这样没心没肺地东扯西拉也就冷了心。电话里好一阵空白,苏瑛以为她收了线,正要也收线,陈淑静又惊天动地般地叫了起来:“哦苏瑛啊,差点忘了,昨晚逛国贸买了两支口红,颜色非常自然,我留了一支给你,你什么时候来拿?”

       直到这时,苏瑛对张德雄的善举才略有意见。但是转而一想,也怪自己,谁让你做出那么在乎陈淑静生气不生气的样子来!

       苏瑛和张德雄之间的爱情平稳又甜蜜地发展着。像大多数情侣们一样,阴晴圆缺的事总是免不了的,好在彼此努力的方向一致,倒也相安无事,化险为夷。

       他们终于谈到了婚嫁。苏瑛说:“结婚虽是一件大事,但我不想过于铺张。我最大的要求是你能和我一起回趟江苏看看我父母。”“这是起码的。我们又不是私奔见不得父母大人,当然要回去了!”不知怎的,张德雄理直气壮之下的脸色十分得难看。苏瑛很纳闷,实在不懂他为什么。

       周五的晚上,因为刮台风的缘故,满街满天空飞舞着纸张、塑料袋和落叶。天阴沉沉的要掉下来,让人有惶惶不可终日之感。苏瑛静静地站在窗前沉默了半天。她想明天又是星期六了,她又要一个人度过一个没有意思的星期天。眼看他们就是夫妻了,他还是这么死板,难道结婚后也得这样吗?到底是和父母结的婚还是和老婆结的婚?但是不高兴的心思,一字一句她都没说出来。一来她不能肯定是否婚后他真的那样,二来她是那种不轻易吐露心思的女人,尤其对心爱的人如此。她的原则是:忍。忍不住就生气。即使生气了,依然还是不说生气的原因。张德雄如果说有不喜欢苏瑛的地方,那么就是苏瑛的不爽快。有时候他宁愿看到她泪流满面,甚至嚎啕大哭。“你如果有什么不开心,就说出来嘛,我不希望你不语不言地折磨自己又折磨别人。”“如果你真的爱我,就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不开心。我自己说出来又有什么意思?”逼急了苏瑛就会这样回答。再好的女人都免不了这么不讲理!张德雄苦恼极了。

       终于,苏瑛转过身来对张德雄说:“你看外面刮台风,这个星期就别回去了吧,再说我们也该准备买些家具了?”

       “不行啊,爹妈会惦记的。”口吻坚决得没有一丝可以商量的余地。

       苏瑛破例没有转过身去,她歪着脑袋对他怪怪地笑。

       张德雄有些恼火:“你笑什么?”

       “你给我的感觉是,你不是回去面对父母,而是太太。”

       “什么意思?”张德雄的脸一下子拉长了几英寸,“我就晓得你迟早会这么说!香港又不是土星木星,你去不了,可以叫别人去调查吗!”

       他气愤之极。她更委屈到绝望。一句玩笑话竟让他如此翻脸不认人!

       那一个周末,他赌气没有回港。第二个周末还是没有回去。第三个周末,苏瑛忍不住了,她道歉道:“对不起。”说完咬咬嘴唇。

       张德雄这才慢吞吞地收拾着准备回去。

       那一次,苏瑛破天荒没有去海关相送。

       那一天,坐在写字台前,对着洁白的公文纸,大脑一片空白。心酸极了,她第一次为张德雄流下泪来。这一天,她没有吃下任何食物,甚至水。

       第二天傍晚,她洗头回来,推开门地上躺着封信。拆开一看,是他的字迹,她不明白他怎么会在星期天回来。通常他都是周一上午返回深圳来。她急急地读信,读着读着,心不由自主地一个劲儿地往下沉,沉。

       瑛:

       恐怕星期一我暂不能过深圳了。你不要再去接我。

       我病了。昨天中午回到家,下午就住进了医院。你不必为我担心。我不过胃部有些不适,另外还吐了一点血。

       星期一上班我会打电话去你公司。保重自己。

       德雄

       星期一,整整一天,苏瑛没离开电话半分钟。就是去洗手间也几乎是跑去跑回快速完成的。然而她盼望着的电话始终未来。晚上八点她去邮局往香港张德雄家里挂了一个电话,电话铃响了三分钟没有人接。苏瑛不免更加胡思乱想起来。

       那以后的日子是伴着电话机过的:白天在公司里等张德雄给她打电话,晚上她在邮局往张德雄家里打电话。

       苏瑛在绝望之下,打电话给很久没有联络的陈淑静,陈淑静出差去了。含含糊糊向其他人打听张德雄,别人又都说不认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苏瑛开始了每天去罗湖海关口无目地的等待,直到每天夜深封关才怏怏地离开。两个星期过去了,就是没有一丝一毫张德雄的消息。一个月过去了。仍然如此。所有认识苏瑛的人都知道,她的男朋友病了,所有人都知道,她的香港籍男朋友自病后就失踪了。生死不明,据猜测是凶大于吉。

       人人都预言苏瑛快疯了。可是除了看到她苍白的脸整整小了一圈,并没有其它发现。令人惊讶的是,苏瑛反而从当初的魂不守舍变成了心事重重,就像所有青春期失恋的女孩子一样。不同的是,她拒绝向任何人吐露悲哀,虽然她从来也不曾阻止过人们对她的同情和怜悯。但是有一件事她的态度果断得让人疑惑。那就是,苏瑛憎恨所有带花边的两元面额港币,以至到不屑一顾。

       渐渐地,苏瑛又变回苏瑛。

       日子在不知不觉中一天天过去。

       隔了五个月吧,也就是第二年二月,苏瑛嫁给了澳门一位矮壮的电脑工程师。舆论大半认定苏瑛是为钱而嫁。苏瑛没有站出来为自己辩护,她安慰自己:嫁都嫁了还怕别人说什么?电脑工程师很不以为然,他摇着大脑袋说:“真不明白我们中国人是怎么了?越穷越跟钱过不去!”

       好在他在中国人前加了“我们”二字,否则苏瑛也会和他过不去的。虽然不见得他说错了什么。

       在跟电脑工程师丈夫去珠海定居的船上,苏瑛一个人悄悄地走上船舷,打开手袋,拿出那只装有二元港币的精美漆盒,看都没看地扔进波浪翻滚的大海里。跟在苏瑛身后的电脑工程师只来得及看见她做投掷的动作,不清楚她丢掉的是什么,但见她一脸严肃,便也就打掉了好奇的念头。他不知道她的过去,也不想问。他是个典型的现实主义者。既然她扔掉了她自己都不需要保留的东西,别人又有什么权利去满足纯粹是个人感官上自私的好奇?作为丈夫,他关心的是妻子从今往后的所有日子。对此他充满信心。

       至于苏瑛自己,在短短30年不到的生命历程里,已有两个心爱的人,活生生地一下子在眼前消失。她真真切切地感觉到生命的莫测。她从来也没有想到自己其实是个坚强的女性,“人生很残酷,如果不坚强,很多时候真的无法活下去。”偶尔,和别人谈心时她如此说。

       若干年后,陈淑静告诉她,张德雄似乎并没有“失踪”,她也不觉得惊心。她淡淡地说,爱过,也痛过,够了,不想其他了。

       人世间的爱情很多其实也就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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