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觉悟中的女人比作暗夜中的花香。
我很喜欢那首名叫《女人花》的歌,印象中似乎是梅艳芳唱的,又似乎蔡琴也唱过。歌词我已不能记得很全,但其中一句“女人如花花如梦”却记忆深刻。我特别地提到这首歌,是因为,在我心底里,我始终坚定地认为,只要女人能够或者愿意觉醒,她就真的能够很美,并且美如鲜花。
我之所以把女人比作鲜花,还有一个原因,即:鲜花的“保质期”很短,这象征着女人易逝的青春和容颜。如何延长女人美的“保质期”,成了众多女人为此奋斗不已的前进目标。
这,似乎又引发了什么是美的问题。关于美从来都是男人有男人的说辞,女人有女人的诠释。相信即便是相同阶层的男人或女人,也都有着理由非常充足答案却极其迥异的解释。那么,在我心目中,究竟什么样的女人才是美的呢?
毫无疑问,独立的女人最美。
朋友们可不要误会,这里的独立绝不仅仅是指自己能挣饭吃,也就是社会学家们所倡议的“经济上的独立”。我指的独立,既不是
“单独地站立”,也不是完全地“脱离”谁,而是,精神上“不依靠他人”。有人可能会不赞同这一说法,理由是,经济是独立的基础,如果没有这个基础,其他什么也就谈不上。说得好!伍尔芙不也在呼吁:写作的女人最好要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屋子吗?这个道理其实是相通的。问题是,经济独立了,女人就真的站起来了吗?对此,我一点也不隐瞒自己怀疑的态度。
也许我是一个理想主义者的缘故,我对精神的东西始终看得比物质重。我曾经对朋友开玩笑说,假如某一天不幸沦为乞丐,我相信我也成为一个快乐的乞丐。为什么?我相信自己的精神账户永远不会出现透支。
其实,并非我一人如此豁达,这些年,关于快乐与钱的辩证关系,已讨论了好几轮。人们也渐渐看到钱与快乐并不能如愿以偿地成正比关系。所以,可以乐观地肯定,对大多数人,心态的平和与独立已成为他追求的最高境界。
由于历史的原因,中国女人长期处于被动的从属地位,依靠他人生存已成为惯性,这惯性不自觉地控制着其身心的每一个细胞。当习惯成为自然,一切已无法改变,哪怕她经济上再怎么独立,恐怕还是会“心意难平”。这就是今天为什么仍有许多经济独立的女人依然痛苦地生活着的根本原因。
“主心骨”这个词今天已极少有人用了,可我还是会经常把它挂在嘴边。我对比我年轻的女孩子说:“你怎么任性都可以,但你心里一定要有‘主心骨’,要学会适可而止。”我对我10岁的女儿说:“世界不会因为你小就对你打开另一扇窗。你心里一定要有‘主心骨’,明白自己今天的勤奋其实就是为明天的成功搭建梯子。”我说得最多的,当然是我自己。我对自己说:“无论你失去什么,你永远不能失去‘主心骨’。”
我感到非常欣慰的是,这个道理并不只有女人才懂。
我曾经与一个姓柳的人家为邻,柳家非常富有,富有到他们家的京巴狗都有专门保姆照顾。虽然他们就住在我的楼上,我却从没有去过。从他们夫妻俩每人开着的一辆本田和奔驰车看,家中装饰既使不是金壁辉煌,也不会差到哪里吧。
有一天下班回来,发现柳太太抱着两岁多的儿子呆呆地站在我们家的门前。我以为她家保姆遛狗的遛狗买菜的买菜,而她又忘记拿钥匙了,就说到我们家来坐一会吧。她也不客气,鞋都没脱,进了门眼泪就掉了下来。原来,她是跟老公吵架出来的。我不咸不淡地劝了好一会儿才清楚,他老公嫌她整日无所事事,逼她出去工作。柳太太问我:“你说他是什么意思?我们家又不是没钱。”不等我回答,又小心翼翼地问,他这样做是不是有了外心。我说:“工作的意义对女人来说有两种,一种是享受,另一种则是责任。我如果是你,就一定会选择享受自己的工作。”不几天,柳太太就每天拧着包,摇晃着车匙,高高兴兴地开始了早九晚五的职业生涯。而以往极少打招呼的柳先生见了我也变得客气起来,有一次还没头没脑地夸我:“工作的女人就是明白事理。”而我心里则想,男人都懂得的道理,为什么有些女人就是不懂呢?不过,我还是很高兴,毕竟懂得这个道理的女人一天天多了起来。
我在想,当女人都真正懂得了独立的涵义,闻到并享受暗夜中那股属于女人自己的花香,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会少一些怨妇,而多一些快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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