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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家教随笔 |
家有中考生之
真相是个白脸的奸臣
中午,秀娟和我带着孩子去友谊城吃自助餐。席间,秀娟突然问黄月亮:“妈妈在你眼里是怎样的?”她可能是想了解现在孩子与父母的关系吧,故有此一问。
“记性特差。”黄月亮脱口而出,话音里带着许多的信息,不由人不浮想联翩。秀娟有点意外,情不自禁地睁大了眼睛,“说来听听。”
“就像那天,人家明明有跟她说过不在家吃饭,她自己不记得了,却怪我没告诉她!”黄月亮一腔意见、满腹委屈,终于找到地方和机会发泄了。
秀娟听不明白,扭过头来看我。我只好把当时的情况复述了一遍——
黄月亮每周四晚上七点去邦德上科学家教课。有时学校因为搞活动,放学时间偶尔会延迟到六点多。她为了节约时间(公道地说,目的也不完全如此单纯,因为我们家挨着学校,从校门口走到家里,用不了3分钟),有时会跟我提出,直接去邦德。当然,她会在路上买一份盒饭带去邦德,吃完写作业,不懂的可以问那里的老师。我同意黄月亮偶尔在外面吃快餐,看中的也正是这点。不然,住在学校附近的优势如何体现出来?既然无法体现,又何必放着自己的房子不住,跑到这里住别人的房?
因为,黄月亮长得太快,特别容易饥饿,加上用脑过度,以至进了家门,看到我,就得吃晚饭。所以,没有采访任务的时候,通常我会准时下班,为的就是尽早做饭给她吃。
有人建议我:请个保姆嘛,这样就不必自己那么紧张了。我坚决不能接受这样的建议。如果妈妈不能亲自照顾孩子,那还叫妈妈吗?如果连给孩子做饭的时间都没有,教养岂不是更谈不上了?如此,生而不养的目的何在呢?这是我的观点!
那天,因为在办公室接到一个家长的咨询电话,聊得久了点,回家比平时已晚。于是,赶紧淘米做饭。当我快手快脚地做好了饭,却怎么也不见黄月亮回家。直到六点二十,我终于沉不住气,拨通了她同学的电话。黄月亮在电话里说:“我在已在邦德吃饭,昨晚不是告诉你了吗?”
我气坏了,当时的真实想法是:这个坏小孩在利用我忘性大的弱点,钻空子。
母女俩电话里各说各的理,一时扯不清。我想到手机是别人的,且,黄月亮在电话里态度那么坚决,也许真是我忘了也未可知!于是,闷闷地挂了机。
难道黄月亮真的跟我说过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你是不是真不记得了?你平常不就好忘事儿?也许你……不!不可能!我是好忘事,但昨天晚上的事不可能这么快就忘了,而且一点印象都没有!
就这样,两个我在脑子里争执不休。正生着气,黄月亮发来短信为自己辩护:我昨晚吃饭时有跟你提起过,你自己忘了,还赖我。
看完,我的气更大了。我是忘性大,经常丢三落四的,可我忘的都是小事,像今天这么大的事我可从来没忘过!真当我得了中年痴呆症了!哪有这么欺负人的,明摆着就是利用老妈的弱点耍滑头嘛!
于是立刻回复了一条短信:小孩:你欺人太甚。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啊!
不一会儿,小妹又发来短信,一边重复黄月亮的解释,一边替黄月亮开脱。还拿出撒手锏威胁我:她马上就要上课了,你这样生气,她很不安,会影响上课效果的哦。
那晚,黄月亮一点没耽误,九点二十五分就到家了,而且是自己开的门。
母女俩一宿无话。
次日傍晚,吃完饭,我旧话重提,想把事情搞清楚。黄月亮态度依旧,道:“我以前是撒过谎,但这次就是没有!”见她如此,不知怎的,突然的,我就没了纠缠此事的心情。从此,这件事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不了了之。
母女俩和好如初。
秀娟听了我的叙述,道:“你看,黄月亮到现在还那么认真,说明她可能真的有冤情。”
“所以,最后我只能是妥协。再较真,就影响母女关系了。”
“其实,夫妻关系也是这样,需要妥协。不然就过不下去。”秀娟点头称是。
“岂止是夫妻,任何人若想要与别人和谐相处,都必须随时妥协。坚持原则本没有错,但如果为了一些小事,付出亲情的代价来维护所谓的原则意义就不大了。”
这件事,还让我明白一点:别太在意和相信所谓的真相。在我看来,真相有时就是个白脸的奸臣,挑唆得许多家庭乌烟瘴气、家不再家!当你明白真相就是同室操戈、就是鸡犬不宁时,你还能那么执着于真相吗?
几百年前,郑板桥先生告诉我们“难得糊涂”。这话对今天的人仍然有警示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