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斌兄弟，一路走好！

张洪波

    2009年5月7日下午四点多钟，一个噩耗传来：我们大家的好同事，好兄弟，好哥们来斌于5月6日晚在家中意外坠楼身亡。5月12日，在举国上下纪念汶川地震一周之际，我们送别了好兄弟、好同事、好朋友来斌。祝愿你在天堂还要快乐，还要精明强干！

    回想十年的同事交往，在告别仪式上，哥们情份在党委书记最后送别的一声呼喊中全部化作悲痛：“来斌啊，一路走好！”我们六个壮汉全部泪如雨下。我们从早晨就来送别，就想提前看一眼来斌，就想多看一眼来斌。好兄弟，一路走好！天堂的路你并不孤单，有那么多汶川遇难同胞与你同行！

    1999年，我从外交学院研究生毕业来到中国版权保护中心。那时，在法律部工作的来斌或许还保留一点北京印刷学院辅导员的风骨。我就尊称他为来老师。过了不久，无意中了解了来斌的实际年龄----比我还小两岁,1970年代生人。原来我主动管他叫老师,是看着他严肃，还有可能由于抽烟的原因，他的脸色比我黑一点，面相可能就有点老成的意思。这回发现他比我还小，我就不服气，可是人家说，你比我年龄大，可是比我长得年轻啊。这下子，我们连个就平局了。说也不欠谁。以后就直呼其名了。

    2000年，单位要给职工买房子。来斌开着单位的破桑塔纳，拉着办公室主任、党办主任满北京城转悠。据他后来讲，那时候，几乎把北京城的新开楼盘全部看了一遍。每天在外面跑一天，灰头土脸的，下班前回到办公室就听他讲新楼盘，介绍格局。从他走路的样子和表情就能看出他是浑身疲惫，但是还要应撑着回到单位，给领导汇报一天的奔走情况。我毫不怀疑，当时版权中心肯定很多人都跟我一样，是在听课。结果，单位最后没有买成，他自己买了。你想想，白天经常出去看房子，同时还有案子要做。其辛苦程度可想而知。

    不久，我这个东北人好喝酒的脾气被他这个内蒙人发现了。结果，我们又多了一个话题——喝酒。后来，随着版权贸易业务逐渐上手了，我接手的追讨稿酬、调处版权纠纷也多了起来。但是我研究生学的国际私法属于半路出家，基础不好。所以就经常跑法律部跟来斌讨教。不管怎么忙，他都要给我耐心解答，有时候看他叫死理，我就故意气他，他也不生气。有时候他还把调解协议什么的直接拷给我。记得陕西旅游教育出版社与海南出版社有一个版权纠纷。陕西委托我们与对方调解。结果，来斌拿着我们给海南出版社的传真来找我——原来他是海南社的法律顾问。问题自然很快就解决了。前后跟当事人通了三次电话，见了就两面，第二次见面就签订调解协议并当场履行协议了。

    后来，我所在的版权代理部和他所在的法律部实行改革。尽管我们也成功了，但是我带领部门同志们只是解决了收支平衡略有结余的问题，而他们法律部确是非常成功，每个人都尝到了改革的成果。他作为部门老同志，跟部门主任汤律师的配合是非常默契的。这么多年来，法律部的人员素质、整体素养、成绩都是单位里最好的。

    记得有一年对外经贸大学中央国家机关分校MBA招生，单位有9人报名，来斌是复旦大学法律系本科毕业，也报名了。领导以我已经是研究生毕业为由不让我报，说我是瞎搅和。最后9个人，只有来斌一个人考上了，两年后毕业，他拿到了MBA。领导也兑现了承诺——给顺利毕业的他给报销了两年的学费。谁不知道，都上了班，还要太黑起早复习功课，考研究生，多么辛苦啊。

    前几年，单位经常到郊区开会。一般晚上，都是我跟来斌还有他们部门汤主任坐一桌喝酒，然后晚上打麻将。我不习惯北京打法，而且我从来就是把打麻将当做活跃气氛、娱乐的工具和手段，所以，这一晚上，我一边打麻将，这嘴还要不停地说，给大家将笑话，讲段子，讲农村的俏皮话，农村的笑话。当然，每次都是我的钱包变瘪。可是我也不着急，玩的就是个高兴。来斌常说，特别喜欢跟洪波打麻将、喝酒，洪波从来不藏奸，从来都是笑话不断。

    2008年10月下旬，我的小儿子出生了，可是右锁骨骨折，把我们夫妻二人吓坏了。是你让弟妹帮我们想主意，帮我们找专家，帮我们联系儿童医院。没有你和弟妹，我们心里没底啊。现在孩子的右锁骨早就长好了。我们还想着在天气好的时候，去看你们。可是，你就这样走了呀。

    2008年10月，我离开了版权中心，离开了同事多年的来斌等人，来到了中国文字著作权协会。来斌接替了我的职位，管理我原来的业务范围——管理中心的外事工作、管理版权管理事业部和出版事业部。从2007年起他就任法律部副主任（副处级）。所以，这几摊子事情在一起，他比我那时候还忙。

    4·26前夕，我们一起跟外事司赵处长一起探讨合作举办“中俄数字新媒体版权合作论坛”，还去俄罗斯新闻社北京分社见俄罗斯合作伙伴，一起去吃河边涮肉。4月29日上午，我们协会在京广中心商务楼召开常务理事会议，来斌代表我们的副会长邹主任来参会，一起开了半天会，一起坐大巴参观汉王科技，一起吃午饭。我们有幸最后一次见面。幸亏，我们会议结束的时候，有一张合影。同事还抓住机会，给来斌照了几张照片。这要应该是你最后一次在公众场合露面吧。

    睹相思人，看着那合影里边的精神小伙，看着跟汉王科技老板握手时的开心笑容，看着表决时严肃的表情，还是不愿意相信你已经走了的事实。

    5月5日下午，我们还在MSN上聊工作。如果不出这次意外，仅今年我们就会有好几次一起出差、一起组织活动的机会呢。

    昨天，小梁飞说，来老师真狠心，就这样不要我们了。是啊，来斌，你太狠心了！你如果是胳膊腿出了问题，也行啊。我都想去打你两下。可是，你就那么不小心一下子就没了啊。哥几个还没有跟你玩够呢，还没有跟你喝够呢！你不是还要让我带你去俄罗斯吗？你不是还要带我去台湾吗？……我们还有那么多遗憾啊！

    尽管我们送了你最后一程，可是我们不愿意是这样。我们愿意你活着，只要你活着，我们大家怎么都高兴！

    来斌，来生我们还是好兄弟、好朋友、好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