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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已去,绕梁之音不绝
十四岁那年,家里买了录音机,随着录音机还带着几本磁带,那时候我就经常听到录音机里唱,“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三个姐姐经常听的如痴如醉,而我,只是觉得这歌声非常好听,当时我就认为,这么好听的歌声,一定是位非常漂亮的女孩唱出来的,后来从姐姐那知道,唱这首歌的人叫邓丽君,姐姐们还收藏了几张她的明信片,胖嘟嘟的脸,笑的非常甜,这张脸,几乎成了我日后对异性的审美标准,当时还曾经和姐姐说,将来要娶这样的人当媳妇。
因为当时的娱乐业没有这么发达,狗仔队可能还没产生,再加上小村的落后,所以其实我听到这首歌那年的5月8日,邓丽君已经去了。
后来到镇上上初中,终于借口要听外语磁带,让家里给买了一个小随身听,用电池的那种,和现在的MP3、MP4比起来,真是落后的很,但终于自己可以想听什么就可以听什么了,离学校不远的音像店的老板推荐给我两本磁带,我记得非常清楚,一本是郑智化的《水手》专辑,一本就是邓丽君的《甜蜜蜜》专辑,记得里面还有她的另外的一首歌,叫《月亮代表我的心》。
初中三年,因为学校的条件实在是差,所以日子过的是非常艰苦的,学习累的时候,就听听郑智化的《水手》,听听邓丽君的歌,她的好多歌曲直到现在我也清楚地记得歌词,但听到最后,还是喜欢《甜蜜蜜》,我想,任何一个我这个年龄段的人,在十四五岁的时候,都会有过和我相同的经历和感受,那段青春的懵懂期,生活中多的就剩下大把的空闲时光,于是这让我们有时间去过多的幻想,这种幻想可能和一首歌有关,也可能和一首诗有关,而当时的我,总是想着,邓丽君歌声中所唱的女孩子是不是就是她自己呢?我要是能看到她该有多好,这种幻想相当纯粹,和现在的追星族比起来,我甚至觉得那时候我们对明星的喜欢,近乎于高尚。没课的时候躺在床上,听着邓丽君的歌,仿佛能看到一位多情的女子,就在你的眼前,于是开始幻想,自己要找一位这样的女子,开始一段美丽的恋情。
记得那时班里有一个叫春妮的女孩子,人长得清秀耐看,也有一张胖嘟嘟的脸,我就觉得她长的像邓丽君,更致命的是,她也非常喜欢邓丽君的歌,曾经向我借过磁带,而且人家唱的也很好,但那时候女生是很少给男生唱歌的,只是一次她们几个女生在一起唱的时候,我偷偷听到,简直唱的太像了,那时候我觉得她就是如邓丽君一样的女子,于是情愫渐生,但直到毕业,也没敢说出来,现在回想起来,这真是一段没有结尾的美丽故事。
因为全县只有一所高中,所以名额就非常的珍贵,但没想到我竟然考上了,于是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我的高中生活就开始了,也正是这一年,我知道了邓丽君已经死了,高中是在县里,因为交通的不发达,如果不是上学,村里的人一年也去不几次县里,去一次县里就会买够半年用的生活必须品,所以上高中,对于我这个从村里出来的孩子来说,算是长见识了,高一的上半学期,就听同学说,邓丽君已经死了,说是得的哮喘,当时我高中寝室的墙上,就贴了一张邓丽君的玉照,同寝室的同学都说贴一张死人的照片不吉利,可我坚持,后来我渐渐地发现,这时候同学们都已经不听邓丽君的歌了,开始听任贤齐的,《心太软》、《伤心太平洋》,满大街都是小齐那略带沙哑的嗓音,而我依然故我地听着《甜蜜蜜》,直到开始我那段不成功的初恋。
记得那时候高中每逢元旦,都会开元旦联欢会,她唱了一首《甜蜜蜜》,全班的同学几乎都知道我喜欢这首歌,所以目光都投向了我,窘迫之余,我竟然发现,她是那样的好看。所有高中时的恋情,几乎都有着一样的开始、高潮和结束,我的也是一样,只是我的比别人还多一个特点,就是我的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后来她告诉我说,邓丽君的歌适合用来怀旧,偶尔唱一次还可以,如果痴迷地喜欢听,这个人一定有问题,再加上当时考大学的压力,我的这段恋情因歌开始,也因歌结束了。
大一那年,开始流行用手机,我暑假没有回家,做了一个假期的家教,开学的时候,我买了一个手机,卖手机的人告诉我,可以用真人的歌声来当铃声,我当时义无反顾地用了这首《甜蜜蜜》,以至于每次在寝室里来电话时,同寝室的兄弟都会笑话我,说我“焖骚”。一次在图书馆上自习,去卫生间的时候忘记带电话,出来往坐位走的时候,发现好多同学都看我,坐在位置上拿起手机才发现,有一个未接电话,而我对面的女孩子,看我的眼神更是奇怪,后来她告诉我,我手机里的《甜蜜蜜》响了N遍,再后来,她成了我的女朋友,因为她从来没听到一个男生会喜欢这首歌,她也喜欢,再再后来,我们结了婚,婚礼上放的就是这首甜蜜蜜。
从少不经事的童年到懵懂少年,从意气风发的大学时代到现在奔波于城市钢筋于水泥塔之间的“北漂”打工仔,其实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关于《甜蜜蜜》的梦想,这无关于生活,无关于爱情,所以现在我心伙,于其说邓丽君是一个歌手,还不如说她是一个诗人,歌坛的诗人,她给人一种心灵慰藉,所以虽然伊人已经去,但绕梁之音不绝,这是当下流行歌曲永远也无法比拟的,对于邓丽君,我们不需要崇拜、不需要呐喊,更不需要发短信支持,我们只需要静静地听她的歌声,“甜蜜蜜,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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