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出差回来,累得够呛。
我和同事下乡跑发行,三天时间,马不停蹄跑了五六个县市。余干、万年、景德镇、婺源、德兴等,可谓在美丽的赣东北画了一个不美丽的圈。一天两顿酒,一顿喝半斤,三天就是整三斤。你说,如此高耗能连续作战,我一个百把斤的文弱书生,如何经受得起?
可是,不用担心,为我鼓掌吧。我不是一毛无损地平安归来了吗?可见,人不可貌相,我也是个久经(酒精)考验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啊。
坦率地说,我这个人接近于酒鬼。但我又绝对不是酒鬼。因为我从不会一个人神经兮兮地喝独酒,哪怕愁如东海还是福比南山,也不会如那些高官大吏贪钱婪色一般贪酒喝,哪怕是不要钱的茅台还是人头马。
我喝酒的条件只有一个,就是对面要有会喝酒的亲友同学或工作伙伴。我喝酒是为了配合他们喝酒,为了营造一种热情友好的气氛,为了建立一个团结和谐的社会。我其实不善饮,也不好,但我明事理,懂是非,知道想他们之所想,好他们之所好,绝对不会正襟危坐以茶代酒扫他们的兴。如果是我出血做东,那更是二话不说,伸胳膊捋腿,不喝个尽兴不收兵。
长相靠遗传,酒量靠血统。我是在赣东北一个有着嗜酒风气的乡村生长的,从小耳濡目染,难免会学坏,就像身为唐代人,不会作诗也会吟。何况后来还读了一点书,特别是文人骚客那些散发着醇香酒味的诗文,我就愈加附庸风雅,不知不觉也喜欢起那种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生命氛围,做起那自古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的黄梁美梦了。
饭吃八分饱,酒喝三分香。这是老祖宗总结出的养生经。但在具体执行中,我们往往把好经念歪了。比如我,就常常喝个七分八分,头脑发昏。有时一不留神,蹭到了九分十分,不是做偶像(呕相),就是当主席。怎么讲?主席不是躺那里一动不动吗?
牌有牌风,酒有酒德。据群众反映组织考察,我的酒风酒德还不错,如果出国,可以为国争光。从不耍赖,从不浪费,该喝就喝,该干就干。如果喝多了,一不调戏妇女,二不辱骂领导,三不破坏公物,四不背叛祖国,仍然五讲四美,依旧八荣八耻,顶多拉动内需,自我消化,睡觉装死。实在装死不得,就辗转反侧,思服一下远方伊人。
重情不滥情,能喝不滥喝。我最喜欢和知心朋友、亲密同学喝酒。酒逢知己千杯少,不是知己半杯多。和他们喝酒,猜拳行令,赌而且斗,是一种乐趣。可以无挂无碍地喝,也可以海阔天空地侃。这样几个回合下来,感情增了几分,烦恼泄了不少。如果遇有红颜丽人参饮,俗称花酒,那就更是锦上添花,干劲倍增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男女喝酒,再多不醉。特别当她喝得人面桃花相映红时,你也许就会想,人生之缤纷快意,也不过如此吧。
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我在喝酒时,一旦冲动起来,就会冒出一句我有专利权的名言:宁伤身体,不伤感情。说完脖子一仰,杯底朝天。既不做洒家,也不养金龟。那个气概,真有点惊天地泣鬼神。可是,酒劲一过,冷风一吹,思量一下这句名言,也觉得真是糊涂到家了,不符合党中央提出的科学发展观啊。没有好身体,还怎么谈感情?有了好感情而无好身体,能行吗?女同志能答应吗?所以,还是先人说得好,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啊。
我因为酒量不丰,故酩酊之时常有,而清醒不常有。但我很少在工作应酬时酩酊,因为这时的我往往恪守省一颗子弹多放倒一个敌人的原则。那么何时酩酊呢?我本自由性情人,酩酊总在密友间。所以,与其说我多醉酒,不如说我总关情。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我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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