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一觉醒来，窗外已蒙蒙亮。
        我动了动身子，想起来又不想起来，却惊醒了老婆。老婆双目微睁，看着我，神情略显呆滞，一脸的恍惚相。
         我说：你怎么了？天亮了！
         她说：老公，我刚才做了个梦。
         梦见什么？我知道老婆经常做梦，而做梦并非是睡眠，大脑仍在工作，所以不是好事。
         我梦见你杀了人。老婆似乎还停留在刚才的梦境里，声音有点抖颤，可以感觉出她心里的紧张。
        我笑了，说：我杀了人？哈哈，怎么可能？心里想，我这样一个性情温和的书生，怎么可能会杀人呢？那一瞬间，我的念头是——所谓的梦毕竟是荒诞不经的。
        真的，老公。老婆见我不相信，就细说着她的梦境：我梦见你杀了人，警察要来抓你，我很急，我想替你顶罪，就上前对他们说，是我杀的，不是我老公杀的，你们要抓就抓我吧，我去坐牢！
        我觉得挺好玩的，插嘴说：傻啊，你为什么要这样？
        老婆说，声音还有点颤动：我想你活着比我更有价值！我们的家，我们的女儿，都更需要你。
        我的内心咯噔了一下，我知道那是一种叫打动的东西在苏醒。我情不自禁地伸出胳膊，搂住了这个让岁月折腾得有点臃肿和老态的女人。
        我抑制自己，平静地说：别这样，人都是平等的！
        老婆这时使劲地往我怀里靠了靠，我们紧紧依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