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
我在散文《我的母亲节》里曾经这样说到我的家乡——它是一个大村子,坐落在赣东北一块小小的平原上,这里土地肥沃,庄稼茂盛,人丁兴旺,但也天涝地旱,常年受着威胁及灾难。1954,1973,1982,1994,1998,我所知道的这几年都以罕见的水灾考验着我的家乡,我就曾几度泅渡在齐人深的水中捞家具、割稻子。一年一年,乡亲们的日子里充满了忧虑和悲伤,恐惧和挣扎,当然其间也不乏快乐和舒坦、自由和希望……
2006年春节,我又一次回到家乡,再度见证了我家乡的喜人变化。村子在体格上和村民一样明显发福了,越来越多的楼房令人想到村姑们那不断高耸着的胸脯。一些装修好的房子里,如今也用上了城里人使用着的物件:自来水、卫生间、热水器。更显著的是,老少村民们那脸上的笑容、眼里的喜庆、心中的轻松如今是早也见得着、晚也见得着。
在乡村,如今盛行的就是喝酒和赌博。酒是很廉价的酒,十来块一瓶的,但和父母兄弟姐妹亲戚朋友一起喝,那酒的质量就无比的美妙,其乐也融融,其兴也勃勃。在村里到处走走,发现一簇一簇的人群,透过人头的缝隙望去,桌子上不是麻将就是扑克,各选手的面前都摆着一些钞票。这样的场景放在过去派出所是要管的,但现在不会了,可见政府也终于有了一些宽容,对人性的宽容。
年年岁岁花一样,岁岁年年人不同。我觉得过年最可贵的是,朋友亲戚间互相走一走,互相说些自己过去一年的经历,也送上对来年真挚的祝福。打工的人一年到头在外面辛苦,钱是赚了点,但心里对家乡老少亲人的牵挂也是折磨了他们一年啊。所以,他们要尽情地享受这短短十来天的天伦人伦之乐。醉酒也罢,小赌也罢,都是一种开心的表现。
我的三个弟弟都回家了。大弟在上海做海鲜生意,赚了些钱,前一年就把小楼房简单装修了,如今小有存款,他和媳妇的气色就显得很阳光;二弟在宁波象山某服装厂打工,也挣了一些,但不多,新做的楼房无钱粉刷,所以面对大弟他们就有些低调,但还看不出什么灰心,因为他还年轻。最幸福的要算我小弟了,因为今年他把一个漂亮的女朋友带回家了,女朋友是毕业于中国人大的硕士生,性格很好,妈妈总是忍不住向左右邻里夸奖,可见她的满意度。
常年在外的青壮年回来了,老人小孩的高兴劲从心底溢出来,我的妈妈和侄子侄女们脸上天天盛开着太阳花。这种亲情融会是城市人难以体会的一种幸福。
所以,我年年都有这样的感觉:中国人,有个春节真好!

弟弟的新房

年夜饭

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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