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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

(2014-02-11 08:49:51)
标签:

往昔岁月

大学

故乡

人生感悟

育儿

分类: 散文

                                    

                           安武林

岁末的一天,意外收到一封邮件。邮件的内容简洁的就像平常老友见面的握手一样,一下下,就那么一下下:“安武林,我是某某某,你还记得我吗?”然后,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名字并不女性化,有着六十年代人的典型特征。但无论男女,我只认识这么一个某某某。她是我大学的师姐,老乡。我是学中文的,她是学哲学的。因为一件很可笑的事情,我们从一见面就不那么友好,所以,记忆刻骨铭心。二十多年来,我们音讯皆无,彼此没有对方的消息。

我有点小激动,当即回信:“哈哈,记得,你当年逃火车票来着!”

通过邮件和电话往来,我才知道,二十多年来,我们都经历了很多,但我似乎比她坎坷些。大学毕业后,我分配到了陕西宝鸡,然后到西安,最后在北京安营扎寨。她分配到了家乡山西太原,读硕士,在北京读博士,最后在北京的一所名牌大学做了教授。

我们的背景是相同的,都从晋南的乡村走进泉城一座高等学府读大学的。她比我高两级,是名副其实的师姐,且是老乡。

关于师姐的回忆不多,但强烈而又深刻。二十多年来,她的形象和名字总是若有若无地在我的脑海里出现,如同天空里的一片浮云。许许多多的人生经历和人生的经验,像锋利的小刀一样,把和师姐的那点往事切成了丝丝缕缕,然后总结和反省。

结论总是一缕甜蜜和苦涩的微笑挂在唇边。

我记得刚刚进入大学,便参加了老乡会的活动。本来,一切都是陌生的,新鲜的,惶惑的,但一进入老乡的聚会场合中,我就变得温暖和踏实起来。十多个男男女女,都是老乡,同学,或者师兄师姐,一样的笑脸,一样的乡音,恍若回到了故乡一般。他们问寒问暖,解答我们的疑惑和担忧,嘱咐我们在大学应当注意什么等等。我很喜欢。

我注意到了一个师姐,很文静,很朴素。她说话的声音很文雅,吐字一个一个像珠子似的向外不急不缓地向外滚动。她剪发头,戴着一付深度的近视眼镜。笑的时候,总是满脸通红,像一颗红红的柿子。

在我们静默的片刻――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敏感而又细腻的师姐想调节气氛。她笑着说:“我给你们讲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吧。这次,我回家,我逃了一次火车票。惊心动魄,可好玩呢!”

我眉头一皱,突然觉得师姐俗不可耐。本来我对她的印象很好的,结果她一说逃票的事情我立刻就反感了。好像一桌美味佳肴香喷喷的,让人垂涎欲滴,突然一只硕大的苍蝇爬在饭菜上了。

老乡们不停地大笑,前仰后合。师姐讲得津津有味。但我,已经是怒火攻心了。她说的是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进去。

我“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说道:“这有什么好说的,有什么好笑的?我觉得逃票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虽然我很穷,但我绝不会做那不光彩的事!”

我两眼喷火,估计脸也变青了。

师姐惊愕了,嘴巴张得老大。她嗫嚅着,但发不出声来,脸色苍白。所有的人都很尴尬,有的很严肃,有的在干笑,有的低着头,空气凝重而又沉闷。

那次的老乡会不欢而散。

我和师姐见面,她总是尴尬而又歉然地笑着。我想努力装出轻松的样子,但总疙疙瘩瘩的,虚假的都令我自己讨厌自己。

很快,师姐毕业了。听说,她分配到了太原。

师姐大学毕业后,我在太原火车站经历过很屈辱的一幕。这件事让看到了自己捍卫的道德原则是如此的苍白,理想和现实的距离是如此遥远。我已经原谅师姐了,其实,也谈不上原谅,准确地说是我开始责备自己了。一切都是我的错。

青春的岁月,如果没有犯过一点点错误,那实在是算没有真正经历过青春。大把的热情和激情,叛逆和张扬,总需要在日常的生活中有个释放的渠道才行。无伤大雅地挑战和侵犯下社会道德,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罪恶。

我在电话里说:“师姐,我还记得你逃票的事情。”

师姐说:“总是不好的,一个女孩子……”

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们都老了……”

 

 附录:  没想到,师姐和我联系上后,她先写了一篇,我附录在后,存念。

 

 

                                逃票往事(2014.1.27)
       今天中午和安武林通了电话,阔别24年的我们接上了头,喜悦里夹杂着岁月流逝的感慨。
       和武林认识,是因为老乡的缘故。我86级,武林88级,同读山东大学。在山东大学,每年新生开学,都有迎新,都有组织老乡聚会,88年9月份的老乡聚会,迎来了中文系的武林和王杰。武林和王杰都是永济职业中学的写作班的学生,他们俩人由于发表诸多作品而被山东大学中文系录取为正式本科生。武林高个子,性格活泼,直性子,说话直爽,幽默,带给大家的都是欢笑,很容易交往。这样子,我们认识了,熟知了。
       山东大学是真正珍惜人才、爱惜人才的大学,武林和王杰就因写的作品好而被录取,像他们俩进入大学的还有别的人。山东大学对学生是这样,对教师,更是这样。哲学系的刘大钧,因为周易研究的好,被学校请来成了哲学系的中哲老师,刘大钧老师没有学历,没有上过大学,这都不妨碍他成为大学老师。何中华老师,和刘老师一样,中学教员,高中毕业,由于马哲研究的好,被学校请来做教师。张颖清老师也是如此,因他的生物全息学被请来的。这三个老师,日后都成了著名学者,都有极高的学术建树。就是现在的颜炳罡老师,也仅仅是大学学历,而现在在山东大学中哲方面是博导。山东大学这一不拘一格降人才的优良传统,值得所有强调学历的大学学习。当年武林进校,是潘承洞做校长。我们学生时时能在小树林,碰见潘校长,他穿着朴素,像个农民,他时常会在小树林走走,看看小树林学习和休息的学生。
       武林的儿童文学创作,很有天赋,文字如玉珠,文气似清泉,作品透彻、醇厚而极富童真气息。因为他的作品,更因为他活泼快乐的为人,他很快被我们宿舍的姐妹接纳。我介绍他认识了我们班的李啸,李啸当时在学校主编一个学生刊物,便吸纳了武林。大家便成为经常来往的朋友。
       我,杨柳,燕子,李啸,凡朝,武林,我们六人,冒着大雪,登爬千佛山。雪很大,很厚,银装素裹,人玩着雪仗,欢笑着。下山的时候,我们留影纪念,照片上的我们,稚气,朝气。
       90年我毕业后,便和武林失去联系,当时既没有电话,更没有手机。就这么一晃,便是现在人到中年的我们了。武林的声音还是当年的声音,一听便是他,声音里含有了岁月和生活给予的厚重和成熟的味道。
       武林提及了我当年坐火车逃票的事情,现在想来,有点年青人做错事的可笑和好笑的成分。坐火车逃票,对于一个女孩子,很是羞愧的。可当年的我,之所以逃票,是因为没有了回家的钱。记得的,查票快查到跟前了,怕被抓到要罚更多的钱,心里那慌张的,到现在都还有一些留在心底的。好在同行的老乡打掩护,逃过了查票。这逃票的事,更多的老乡知道了,武林也就知道了,见了面,武林批评了我不该逃票。武林正直的性子,直统统说出来。我羞愧异常。当年逃票不仅一次,大约有三次吧,都是学期末放假回家,身上没了钱。家里经济拮据,是不能想象的。我便承受着因逃票投来的鄙夷的目光和言辞。
        当时我订阅的刊物有《世界经济导报》和《新华文摘》,这两份杂志,订阅了有两年多,我陆陆续续,买了好些书,钱都这样花掉了,几乎是到了放假回家的时候,就身无分文了。当年穿着,也是极为简朴,那时心里充满了对美丽衣裙的想象。一直喜欢穿裙子,这份经验不仅仅是女性的缘故,定是和大学时代里拮据的生活是有关联的。
        武林,联系上了,同在京城,便多了一个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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