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韦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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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随笔 |
韦苇寄来一本方方正正的诗集《一个胡桃落下来》,不,是两本。是他个人的儿童诗集,刚刚出版的。他一定是给我一本,另一本让我随便送给什么朋友。
我似乎听到了他开心的大笑:嘎嘎嘎!
公鸭的嗓子是不好听的,兴奋或者受惊之后发出的叫声是很刺耳的。用在一个作品虚拟的主人公身上,这个人大约不是什么好人。但要用在韦苇的身上,那就是一个亲切的带有赞誉性质的形容词。听到他这样的笑声我会笑得更大更响,我的心里只有一个评价:典型的公鸭嗓子!
从前,我一直觉得韦苇的笑纯真,童心,是一个儿童文学作家天然的标志,但收到他的诗集之后,我才发现他的笑还有另一种意思:这是诗人的笑。
我曾经主编过几本诗集,他惊讶地问我:“安,你怎么不收我的儿童诗啊?”我惊讶地问道:“怎么,你也写儿童诗?”他得意地说:“当然,我最早就是写诗的。我和樊发稼还是大学同学来着。”我一问樊发稼先生,果然是。他们都是上海外国语大学毕业的老大学生,学的是俄语。
在儿童文学作家这个圈子里,大家都知道韦苇是个翻译家,外国童话史研究的专家,而他写儿童诗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至少六零后以后的儿童文学作家,所知者甚少。但我知道,他无论是作为学者,还是翻译家,他所取得的成就,都不能和他是个诗人的头衔相提并论。这就有点像英国的作家哈代了。他们都极其珍视诗人这个称号。
诗歌是韦苇的最爱,是他心里最柔软的部分。你可以对他的翻译和理论都不屑一顾,但是你要是轻视他的诗歌,他会勃然大怒的。你要是对他的翻译和理论都评价不高,但要是对他的诗歌表示好感,他一定会把你引以为知己的。无论什么人,他的内心都有一个柔软的部分,这一部分是爱,是呵护,是敬畏,是神圣,对韦苇而言,那就是诗歌。
韦苇是个诗人,身上有一股浓郁的诗人的气息,而且充满了火热的激情。与他交往密切的男女儿童文学作家,都亲昵地称他:可爱的老头儿。
在一些儿童文学的笔会上,理论研讨会上,他的发言总有惊世骇俗之论。坦率,真诚,但有时候会走向极端。容易惹恼一些人。诗人的性情与激情,有时候和学者的理性以及严谨是背道而驰的,甚至有点水火不容。但我听到他的发言,总是开心地大笑。理解,尊重,宽容,欣赏,而不去和他争论,也不去纠正他。在我看来,一个人活着,一辈子都王顾左右而言他,不能随心所欲地表达自己的观点,那的确是一种悲哀的。
韦苇的诗人气质,也表现在翻译上。我曾经拿他的翻译和别的翻译家的作品进行比较过,发现他的翻译创造性很大。语言个性化,故事情节以及细节,他会根据自己的创作加以删除或者缩写。实际上,他把个人的创作才华和智慧,也融进了翻译中。一句话,创造性很大。所以,他翻译的东西,如同他本人一样,是可爱的。换句话说,是读者,作家们喜爱读的,但研究家不适合的。
韦苇的诗歌读者越低段越好,也就是说适合的读者群年龄越小的那部分诗歌越好,童心很灿烂,很清澈。他的诗歌受西方和俄罗斯儿童诗歌影响很大,诗歌创作的主张和理念也是如此。他其实是一粒珍珠,只不过被世俗的风沙埋没了而已。好在他是一个很豁达的人,乐观的人,对名利看的不是很重的人,所以,他活得很自在,很潇洒。
他就像他诗歌所写的那样,他一生都生活在梦中。听梦,看梦,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