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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园寸草之13-----语俗

(2006-07-01 22: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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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故园寸草之13-----语俗
  语俗,是我生造的词汇,表义为语言风俗,实际上就是用语习惯。语言是生活的产物,有道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语俗也因为各地的“水土”有别而不同,比如,四川的“摆龙门阵”,东北的“忽悠”等等,都是一个地域特有的语言表达。
  我的家乡江汉平原也不例外,语俗虽然不丰富,但是独具个性,有些用语怕是局外人无论如何闹不明白的。如“扯豁”、“隔锯”,假如你不是我的乡党,你压根就不知道这分别是“闪电”和“锯木头”的土著表达。类似的这些俗语,各地都有自己的风范,虽然不为外人所知,但自家人听起来格外亲切。不方便的是,很多俗语,你很难找到确切的文字把它表现出来。如真要行诸文字,其结果很象一些谐音搞笑短信,你得凭借智力去感悟。有些时候,如果把文字拼凑好了,也可能比“官语”来得形象。比如“闪电”,只反映“电”来的急促,忽闪急逝,“扯豁”却既反映上天之力的“扯”,也反映扯的结果——天幕上被扯了一个“豁口”。这“扯豁”就被拟人得比“闪电”人性化了。至于“隔锯”,比之锯木头,一是简洁,二是有更丰富的文化底蕴。“隔”,即隔开、隔断,实际上就是“解木”中“解”的意思。锯,兼有两种词性,既表名,也表动作......由此我想到,做过几天大总统的黎元洪,为什么要把他祖籍黄陂话推广为普通话的理由了。
  以上只是戏说,或者是对故乡用语的俗解,但是,我的家乡却还有一些与大众反向的用语。
  漂亮,对整个世界的女性,都是趋之若骛的,一个女人被人指为漂亮,高兴都来不及,可我的老家却是不能轻易用“漂亮”来赞美黄花闺女的美色的,哪怕她是倾城倾国的美人。84年,我前妻回我老家,见邻家闺女生的俊俏,当着其父亲的面,直夸人家女儿漂亮。那做父亲对城里来的人不便发作,脸却一直黑着,我们彼此尴尬得无法圆场。在他们看来,漂亮是与色情连在一起的,说没有出阁的女孩儿漂亮,即使不被认为怀有歹意,起码也是对人的不尊重。对娶进门的媳妇,漂亮一词,也不尽得讨好,夸人媳妇漂亮,这漂亮就有调戏的意味了。如果这调戏出自善意的打情骂俏,一般可浪得几句荤骂,碰上胆大的媳妇,还可以享受两击柔拳。
  爹爹,在多数地方,指的是做老子的,我的家乡却反弹琵琶,爹爹爷爷反串,让很多从外地来的人一头雾水。记得一河南籍裁缝在我家邻居缝纫,东家里爹爹长爷爷短的,他实在明不了就里,初来乍到的裁缝师傅,在这种称呼中,无法解读爹爹、爷爷、媳妇的年龄、眼神里,掩藏的机要。在他的眼里,爷爷和做儿媳妇的眉来眼去,打得火热,当爹的为什么修炼到了如此的程度,不吭不哈?直到主宾熟落了,谜底才解开。没想到敦厚的河南师傅,来了幽默:“这称呼,象你们家小儿的衣褂,也是可以前后反着穿的”。
  这个谜底也附带解开了我那老家儿媳妇和媳妇也是反串的。谁家儿子要结婚了,做父母的高兴,逢人便讲“我家要接媳妇了”。这话要是被北方人听到了,也许会笑掉几颗大牙。
  68年,正是我故乡消灭血吸虫人民战争打的正酣的时候,那是一个缺医少药的年月,医治血吸虫病,往往因陋就简地利用地方资源作药品的替代物。实验证明,柳树叶熬的水汁,有医治血吸虫病的功能。有一天,几个下乡知识青年,被生产队长差去摘柳叶。“知青”将柳叶成捆成捆地码在仓库门口,等待着验收。队长见状,发现这“柳叶”尽是些“杨树叶”,于是一阵揶揄:“狗日的们,把书读到牛屁眼了。老子只晓得你们分不清韭菜和小麦,哪晓得你们杨数柳树都闹不明白。”
  “知青”们哪受的住这等委屈和羞辱:“你个婊子养的,当个么鬼队长?你睁开狗眼看看,这是杨树还是柳树?”
  这场战争被驻队的县粮食局的一个官员化解了。原来我那地方杨树、柳树从来都是颠倒过来叫的。
  这让我想到读初中的时候,语文课本没及时发放,语文老师给我们讲唐诗,说过去的文人送别时,有送柳枝的习惯。柳,留也,表示聚散两依依的情怀。那个时候就闹不明白,硬邦邦的“柳枝”拿在手里不软,含在嘴里不甜,插在兜里不艳,送根“柳”有个屁用?不如送根“杨树条”。杨树生在河边多有情调,阿娜多姿,微风吹过,女人样扭着身段。
  文化在交融,故乡的语俗也在不断地文化起来,上面这些不合正统的称谓和黑白错位的事,想必只停留在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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