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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东北(2):回家

(2010-09-09 18: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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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分类: 生活点滴

    在我们的生活中,曾经无数次设想过,到彼此生活和成长的地方去看一看。但说实话,这一次真的是个意外。因为房子而如朋友所说的“夫妻双双把家还”,应该也是老天对我们的一个恩赐吧。

    首先还是要感谢一路风景,将刚刚购买了四十几天的车借给我们,才使得在路上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和亲切。感谢他花了250元请我们吃的大唐烤肉,这个数字与他简直配合的天衣无缝。感谢他带我们四处游荡,并一直送到长春火车站,其间的惊险将让我们永远难忘。

    在长春,我兴奋滴给老婆讲述着种种种种,这里是我的高中,那里是李洪-(志)的老家,这里是我经常步行的地方,那里的电话亭记录着我曾经一段狼狈不堪的往昔……都说近乡情怯,在自己的爱人面前重温自己的过去,往事也会随之泛滥开来,同时还会有一种别样的兴奋。

    我们一起去吃了杨麻子大饼,那是我在长春时印象最深刻的饭馆之一。我告诉老婆当年我在杨麻子对面租住房屋的情景,看着做早操的饭店服务人员喊口号,我写下的那些同样狼狈不堪的诗歌。我们一起去了南湖,这是长春市内最大的一片水域,自从大学毕业后从没去过那里,而当年在风急浪涌的南湖里划船的经历也让我自己不得不佩服当年的勇气。我们一起来到桂林路,长春的豆腐串虽然已经不复当年的美味(我曾在无数个夜晚于人民广场周边吃小小的豆腐串),但臭豆腐还是令老婆欣喜不已,吃了一份后,又要了一份,在北方的秋风里,我们大快朵颐。我们一起开车经过人民大街,看着依然矗立在人民广场上的苏军烈士纪念塔,还有划得乱七八糟的道路标志线,一直到卫星广场。

    这就是东北吗?怎么没有雪呀。老婆开着玩笑,而在他的心目中,雪的确应该是东北的一大特色吧,此外,就是电视剧《东北一家人》中的红色苏联式楼房。但谁说秋天的东北就不美好呢?

    可是在老婆心中,这个城市的所有景致,都不及我们家乡的那个小村落。当汽车驶入村子,老婆就兴奋滴东看西看:这才是真正的东北啊。后来他在围脖中这样写道:这个地方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因为这个地方是他长大的地方。看到这行字,我的心里一震,亲爱的老婆,是如此的有心人,而我那一刻脑海其实还在神游中。

    在老家,我和老婆一起去看土豆长在地上的样子,然后顺便偷了两个土豆。这是老婆第一次看到土豆秧的样子,虽然已经有些干枯了,但土豆就是靠着秧苗输送养分才慢慢长大的。我们把土豆拿回来,放在院子里,与玉米一起烤,腾飞的火焰,噼噼啪啪的玉米粒张开的声音,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和惬意吧。老婆还第一次看到了“姑娘(音三声)”,我们从小就是这么叫的,具体好像还真没有那个字,矮矮的,长在地上,开花后,结很多很多的果实,成熟后变黄,脱落在地上,吃起来酸甜酸甜的。他还有一个第一次发现,是柿子还有绿色的。如果不是这次回老家,我也几乎忘记了绿柿子的存在。另外一种东西,我们叫“幽幽”,就是一种果实黑黑的小小的东西,老婆看后说那边叫“野茄子”,恩,的确很像茄子,只是个头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

    这些天,每顿正餐几乎都在饭店吃,虽然快吃吐了,但东北人的幽默还是让老婆惊呼好玩。我的家人,还有同学,一次次的宴请,其间的众多笑话都让他开怀不已。

    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在这篇回乡的博客里记下来,尽管围脖上已经写了。当我们坐在院子里啃玉米的时候,村里的一个人来到我家,和父母说要给我做媒。因为他不认识我,所以我继续吃苞米,等那人走后问妈妈如何答复,妈妈说就和他说我已经有对象了。

    那一刻,我不知该说什么好。曾经有朋友在围脖上问我们,回家是不是和亲人坦白去了。我想,对我们来说,可能永远都不希望那样做,我们不想让家人因为我们而压力重重,所以我坚信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直接的示威式的出柜,这辈子恐怕我都不会做。

    将近一周的旅程,在动车的呼啸中结束。这也许就是我们今年唯一共同的一次旅程了,如同去年去九寨沟和成都一样,我们把这次回乡之旅也看做是相逢六周年的一份礼物,送给自己,也送给未来的每一个日日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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