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徜徉在并不拥挤的地铁里，总是能遇见那样几组人：戴毡帽的小个子和他缺少半条腿的“弟弟”、满脸愁容的中年妇女和他的盲人儿子、声音高亢以前卖“刘德华死了”小报现在改卖“北京54个风景扑克”的男人......

        乞丐见得多了，我也就渐渐麻木了，尤其是这么几组人物几乎每天都能与我打个照面之后。戴毡帽的男人开场白总是“我们兄弟二人...”，然后高歌一曲“我是一只小小鸟”或“两只蝴蝶”，而那个盲人孩子，唱的都是“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亲爱的妈妈....”。很多歌曲，都曾是我很喜欢的，看到成为他们乞讨的曲目，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也说不清。

        记得很小的时候，父亲去省城办事，回来和我们讲起有人在车站那里要钱，在自己的位置前写着如何贫寒的粉笔字，然后很多人纷纷慷慨解囊，“真有给的呀”——我还记得当年父亲的这句话。如今，这样的乞讨已经不再新鲜，所有的方式可能都无所不用其极，我不能断定他们是否真的贫穷，但我自己是的确麻木了，对这些没任何感觉。

        这也应该是一种很可怕的感受吧，当内心失去了激情，当信任逐渐地缺失，那个本真的“我”又逃到了何处呢？

        于是就觉得很累，一如这些日子的生活。

        好久没有打开播放器听歌了，今天听的曲目无不充满了特别的感受：花祭、几度花落时、庭院深深、征服、蝴蝶飞呀、孽债、问情......记得之前，虽然不会唱歌，但听歌还是很经常的，不管沉浸在音乐中是什么样的感觉，但至少可以让自己有个沉思的空间，有一个思索的环境，如今，那样的日子正渐行渐远。

        事情多了，会使人疲惫；而有时候，或许只是一件事，就能让心灵在其中挣扎辗转。假如生活这样安排了，我们就只需走好我们该走的路，因为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

        “晚风何故吹得树叶动，扰得人的愁更浓。”徐小凤的旋律在空灵的房间里回荡，这首高一时候听到的歌曲，在午夜的北京，依然让人别有一番感触。

        快过年了，该回家了，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