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回到家,那种特别的氛围再次充斥在我们的家里,每个人都心有所想,每个人都默默无语,直到说起台湾陈水扁的“废统”,气氛才开始缓和了许多,我将自己掌握的信息一一向父亲“通报”。在政治方面,父亲一直都和我一样感兴趣,妈妈耳濡目染也很关心政治,虽然他们都是农村人,但在这方面却和一般的农民有着显著的区别。
我看到妈妈穿着棉衣外套吃饭,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这个时候,爸爸接过话头,半开玩笑似地说:“急的呗,你不结婚急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憋在心里很久的火气“腾”地上来,并说出了让我难受至今的话:“那以后您夏天也穿棉衣吧。”说完,四个人的饭桌忽然安静下来,每个人都不再说话,压抑得让人后怕。回到房间,我依然感到愤怒,为什么他们要这样?联想起昨天白天他们对我老婆的冷眼相对,就更加感到不可理喻。
“你还是过去陪陪他们吧。”老婆的劝告,加上我良心发现,还是到另一个房间和父母一起看了会电视,BTV5的《家有九凤》。火气渐消的我,这时才觉得自己的那一句话该是多么的刺耳,我亲爱的妈妈,他怎么能面对自己的儿子如此冷血的顶撞?晚上,躺在被子里夜不能寐辗转反侧,作为一个同志,为什么我们的生活要如此之难?而隔壁房间里,不时传来妈妈的咳嗽声更让我心如刀割。虽然迟早可能要和他们摊牌,但我没有必要用如此尖刻的话语刺激他们的承受力啊,真的好想痛哭一场......
早晨起来,还是一样的打招呼,而出门之前,父亲每每都送我到门口并锁门的步伐却明显滞后了许多。城铁还是一样的拥挤,我亲爱的爸爸妈妈,此刻又在想着什么呢?到单位后,立刻给妈妈打了电话,虽然我没正式表示歉意,但还是仔细地询问了他们在做着什么等等。中午,我再次打了电话过去,妈妈说没什么,她根本就没生气。我知道这是她在掩饰着自己内心的失望吧,我亲爱的妈妈从来都是有事放在心里,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对我们说,而即使说的时候,也会很注意方式和方法,这一点与父亲在我少年时代动辄开骂有着明显的区别。我一直都是父母心中的骄傲,可是现在,我却在自己已经成人之后用这样的方式和措辞对待他们,可想而知妈妈心中的感受。
或许,比我昨天的“反抗”更大的地震他们更无法承受,我是一个同志,一个有了爱人的同志,这注定我将不可能再结婚,因为我不想欺骗别人,更不想辜负自己。如果有一天他们获悉这一切,那又该是怎样的局面呢?我只能说,对不起了,亲爱的爸爸和妈妈,我在这里向您们道歉,也为我日后可能还将继续伤你们的心忏悔,相信总有一天,你们会理解儿子的!
2006.2.28 13:4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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