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2006.1.7
虽然我们曾无数次想过面对家人时会是什么状态,但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突然。
昨天晚上,老婆的叔叔打来电话,约他到方庄家里去一下,要和他好好谈谈。此前,叔叔多次或有意或无意地点拨老婆,问他和我的关系,问他为什么不自己单独出来住(我们一直是以“合租房”的名义同居),问来过我们家的老婆的堂弟他和我是睡一个房间还是两个房间......如此种种,大概他们早已经察觉到了老婆以及老婆与我关系的不同。所以,当昨天晚上接完电话后,我们辗转反侧,决定还是先给他打个预防针,先通过短信联系,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叔叔回短信让老婆放心,他说他什么都懂,也什么都能接受得了。至此,似乎一切都已是尽在不言中。
今天上午,和老婆缠绵了很久才起床,免不了聊这个话题,我最担心的是如果家人不理解的情况下他做出异常的举动,所以在被窝里就开始对他“循循善诱”。起床后,及至该出发去叔叔家前夕,老婆突然严肃地表示:不能立刻去,双方都需要冷静一下,还是短信告诉他得了。就这样,通过短信,老婆对叔叔说了他的同志身份,以及曾经做过的改变和挣扎,并真诚地反复向家人道歉。我们都在等待着可能是暴风骤雨般的声音。
只是很意外,叔叔的短信平淡而温和:“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早就猜测你可能是这样了...只是给你面子没挑明,不想让你的内心世界太外露。”这真是让我们非常惊讶而且有点欣喜的回应,曾经想过的“乱子”一点都没有发生,双方一直心平气和。过了一会,叔叔来了电话,和老婆开始交谈,并再次邀请他去他们家“咱爷俩好好聊聊”。
推脱不过,老婆去了方庄,这回轮到我开始忐忑了。想打电话不能打,到了下午5点多,终于发了个短信,得知一切都还顺利,如此一颗心才算放下了。原来,他叔叔先是表示了理解,而且明白“现在让我们分开不现实”,但声明并不支持,还是希望他能“改”。
“你会改过来吗?”吃过晚饭,我问老婆。“拖呗,改什么改,要能改早就改了。”“然后呢?”“实在不行就远走高飞呗。”
老婆出柜了,波澜不经,他紧绷的脸上开始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而我,还不知道要怎样面对家人的“质询”,尤其是过些日子父母将从东北来北京过年,新的拷问又将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