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卧云暮色蛙鼓岭头帷幔 |
分类: 散文 |
杨树夹裹着堤岸。
池塘倒映西天一抹火烧云,在水中渐渐呈为暗紫色。
绕出村外,一条铺满厚厚细沙的小径,弯弯曲曲通向拔地而起的山峦。最高处的峰是当地景观之一,叫“秦岭卧云”。
黄昏是暧昧的。
黄昏是抒情的。
黄昏是善感的。
每每独向黄昏,总会生出许多莫名的惆怅,这惆怅使人浸入神奇的妙境,无论是痛苦还是忧伤,此时都会幻化作一种亲切。
蛙鼓是歌,虫鸣是诗。孤独,并不寂寞。
悠悠来到峰顶,坐在一块平板的沙石上,随手拽起一把野草揪弄着。
抬眼望尽了暮色中的山景,却不知“卧云”的特色何在。品味“朦胧”的同时,感受着虚无的天空下真真实实之存在。
一弯新月挂在岭头,淡淡的。
四周静极。
酷爱黄昏——黑暗前的瑰丽,骚动后的静谧——既非白天也非夜晚的时刻。给人以无限的温柔,无穷的想象。
此刻希望有一杯烈酒,一曲低沉浑厚的音乐。
当你没有资格追求抑或没有能力接受时,只有逃避,逃避生活,包括自己。
暮色像帷幔徐徐垂下,拥你走进掩体,走进安分。不再希翼不可能的事物,也不必担心失落什么。
走过去,山头的另一端现出一片平整的草地。那原先许是开出来种庄稼的,不知怎么长满了一色毛绒绒的小草,柔柔的,令人想到席梦思、地毯。
索性一骨碌躺下去,却被什么东西刺痛了皮肤,又蓦地跳将起来。
最终忍不住欲念的诱惑,还是缓缓地卧下了。一卧就懒得再动。
远远的山路上,隐隐传来农人的吆喝和牛的哞叫。
天色渐暗,月色开始统治世界。
泪水从眼角滑落,能听得到滴落在草叶上微弱的“吧嗒”。
爱孤独,爱伤感,如同烟鬼爱烟一样,并不一定要为着什么。
三十余年的生命中,黄昏无数,但这样美丽的只有一个,那该是我感受力的一幅杰作,断不会重现的。
好极了,这黄昏。
什么都没有,可分明得着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