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年以前, 看一个少儿益智电视节目(彼时俺可能还是少儿,Okay), 让一群同学一起做一个游戏. 每组给个小口的玻璃瓶, 里面有若干个大小不一的球, 每个球都有线连着外面的一根杆子, 然后叫每个同学拿着这根杆子, 开始计时, 看哪组同学最快全部拿出所有的球.

游戏开始,同学们纷纷赶紧往外提球, 不亦乐乎. 最后获胜的第一名,当被问知诀窍时,说,我们先确认谁的杆子牵的是最大的球,然后按照大小确定好顺序, 喊一二三, 于是顺顺当当一气呵成,所有球从大到小都搞定. 其他的队没有领悟到这个,就都卡在瓶口,然后再都退回去,反而欲速则不达.

主持人于是语重心长滴告诉电视机前的小朋友们说, 你们明白了吗? 要先做最重要的事情, 考试的时候要先做最难的题目, 啊?

后来, 好像是看一个老年益智电视节目(你看, 俺的年龄和品味还变得挺快) - 类似"艺术人生"或者是"夕阳红"这样一种节目 - 也是拿这个小口玻璃瓶说事. 问听众, 给你几块小鹅卵石和一杯沙子, 应该怎样放可以达到玻璃瓶里面载物重量最重, 所花的时间最短.

主持人也深情款款语重心长地告诉电视机前的老朋友们说, 应该先放石头再倒沙子, 为什么腻? 要先做最重要的事情, 再做其他的琐事. 啊?

过了这么些年, 想起这两个节目, 还真有些回味. 不是么?

这个玻璃瓶就是我们的人生目标. 石头是我们最需要重视的东西 - 可能是家庭, 事业, 健康, 婚姻等等 - 而沙子就是那些滴滴哒哒的事情, 主要是些琐琐碎碎的凡人俗事和平平常常的日常生活. 但是因为有了这些沙子, 这些石头在玻璃瓶里面稳稳当当地埋着, 互不撞击, 大家都和平共处. 如果再浇入一些智慧的水, 沙子和石头紧紧结合,时间一长, 石头虽然可能有些风化,沙子却也成为石头的一部分, 整个玻璃瓶里面就变成一块沙石混合体, 形状就完全是玻璃瓶的形状, 修成正果.

如果假设少一样东西呢?

比如没有琐碎的沙子, 全是石头好不好? 石头和石头在玻璃瓶里面互相撞击, 最后的结果不仅是石头可能破碎, 玻璃瓶也难保.

没有棱角分明的石头呢? 玻璃瓶是绝对破不了, 可是这个瓶子就太轻飘飘了. 稍微打开盖子, 有风的日子一来, 这些沙子就飘出瓶子,弄得你灰头土脸的不是滋味.

那没有水呢? 好像也说得过去, 不过沙子看石头和石头看沙子,都觉得自己委屈求全, 憋憋屈屈, 过多少年打开瓶盖, 还是你是你我是我, 不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只有水好不好? 透透明明坦坦荡荡, 一目了然, 是挺好. 只是我们都是些凡夫俗子, 到不了那种完全充满智慧的人生境界 - 不管是基因使然, 还是外界影响 - 我们都免不了在沙石人生之间晃悠. 再说, 全是水, 玻璃瓶冬天可能会冻裂, 夏天水会蒸发, 也不完全是件好事 :-).

所以这次轮到我充大尾巴狼, 对电脑屏幕前的中朋友们说,除了放石头和沙子, 也放点水, 然后盖紧盖子焖上片刻, 这样你的玻璃瓶就完整了.

我都说的啥呀... 我自己都整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