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妄语　陈水扁信口雌黄
吮痈舐痔　杜正胜指鹿为马

 

－AM1370《城市追踪》特别节目漫谈“罄竹难书”事件

 

乃枫

 

原载于《城市杂志》

 

 话说天下事，哪天不出点奇的、怪的，日子便觉过得冷清、荒凉，叫你活得索然无味。然奇事、怪事一多，又不免令人心烦，新闻反应也跟着变得相对麻木起来。这事也难，再若不甘寂寞，打算出人头地、鹤立鸡群，进而叫天下人有目共“瞩”的，便要看谁能石破天惊，玩出个锦上添花、奇中之奇的新鲜花样来了。如此说，大凡学新闻的学生，进门第一课老师都讲那条全世界通用的老掉了牙的理论，不是没有道理－“狗咬人不是新闻，只有人咬了狗的才是”。
比如，前几天台湾岛发生的陈总统水扁先生错以贬义的“罄竹难书”夸人丰功伟业那件事，就刚好有那么点新闻的意思。本来，人得学会自己劝自己，遇事多往宽处想，人无完人嘛，这也不算多大个事，可叫教育部杜部长正胜先生出来那么一搅和，还真搅和出点“人咬狗”的味道。

 

越描越黑　越舔越脏　越擦越臭

 

说来也是冤枉。今年五月二十日一大早，台湾岛上那个拳打脚踢咬牙做满了两周年总统的陈水扁，本来为女婿贪污的事闹得六神无主，可他仍能做到置家难于不顾，而以天下兴亡为己任，身先士卒、身体力行，为保护生态环境而亲赴海滩带头拣垃圾。那时节，和蔼可亲的总统、前呼后拥的随从，再加上一大堆麦克风、摄像机和一大群济济一堂、嗷嗷待哺、等待训话、企盼教诲的观礼群众，你想想，那该是何等盛况？正所谓滩平、海碧、云白、天蓝，多么情真意切的一副“爱民如子图”，真乃天时、地利、人和之一方太平盛世景象也！
谁承想，如此好端端的一副“爱民如子图”，就为总统一不小心把中国话说错了四个字，硬叫那些长舌头的新闻媒体给搅黄了。平心说，光是搅黄了还好说，万不该站出来个教育部长杜正胜。那家伙脸皮一拉、袖子一撸，不管三七二十一只帮总统描，全无一点读书人有错必纠的大家风度。没有念过多少书的老百姓说，他那哪里是描？那分明是弯腰帮总统“擦屁股”。大学问的，往往骂人都不吐脏字，说他那不是描，也不是“擦屁股”，他那是“吮痈舐痔”。什么叫“吮痈舐痔”？话说白了，就是帮主子“吸脓、舔痔疮”。
果然不出所料，他杜正胜越描越黑、越舔越脏、越擦越臭，眼看着本来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一件事，叫他出来这么没头没脑地一忙活，一夜之间成了全球华人的头版头条。一时间，报上冷嘲热讽、电视阴阳怪气、互联网上更是朗朗骂声一片。可他自己对此却全然不顾，决心一条黑道走到底（北京人管这样的人物叫“咬屎橛子，硬犟”），非说总统用“罄竹难书”夸人夸得正是火候。本来嘛，古人用竹简写字，写功、写过、写好、写坏，写什么不行？谁规定的，只能写过，不能写功？叫他这么一通胡批、满嘴跑舌头，还把话题扯到了如今的计算机记忆储存上，没念过多少天书的老百姓听了，心里还真没了底。
日前，AM1370洛城电台《城市追踪》特别节目开放热线，与洛杉矶的听众漫谈了这个“罄竹难书”的“罄竹难书”事件。

 

陈水扁虽有错　但却情有可原
杜正胜本无辜　不该引火烧身

 

 一个半小时的节目中，打来热线电话的听众五男一女，一共六位。加上两位主持人与一位嘉宾－著名时事评论员郭剑先生，一共九个人参加了漫谈。
 听众一致认为，陈水扁虽然有错，但却情有可原。想他前不久过境美国，大老美翻脸不认，不给他面子，这阵子他心里如何可能不窝着火？一路劳顿刚回来没几天，哪知道女婿贪污的事又东窗事发，这又怎么能不给他火上浇油？眼瞅着再坚持几天就能做满总统两周年，可是民调结果他的支持率却跌成了个可怜的下限两位数，这事说破了天怎么可能不丢脸？再说，五月二十日两周年纪念日无论如何也该是个大日子，想想自己，凡是能在这个“枪子儿”换来的好汉子不希得干，赖汉子又干不起的位子上呆满两年的，哪怕是狗熊也得给练成英雄，这日子能不做点什么庆祝庆祝？无奈何，当总统的当到这份上，真不如非洲南部哪个部落的头人。也罢，低调处理吧，这才想起去海边拣垃圾。
 听众们一致认为，这时候的陈总统，必定心乱如麻。再说，他是个学法律的出身，中文用起来，总有不顺手的时候，偶尔错用了几个字，也在情理之中。
 嘉宾郭健先生指出，不过，陈总统自己也该出来说句话，省得留给外界“添油加醋”地瞎闹腾。为此，他还举了大文学家郭沫若的例子。他说，“瀑布的‘瀑’，早年郭老曾念作‘暴’。发现错了之后，他马上承认错误。这事当年曾教育了不知多少人。郭老非但没有因此伤了他大文学家的一丝一毫，相反，却因此成了读书人有错必纠良好风气的楷模。”
 听众一致认为，“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无论是文学家还是总统，只要是人，就不可能避免犯错误。犯错误不可怕，可怕的是固执错误，甚至瞪着眼睛、将错就错。有听众提议说，“今天这个局面，假如陈总统自己能站出来，说声对不起，是我用错了词。不信你试试，保证用不了几天，一切就都能恢复风平浪静。说不定，还能因此多长几个百分比。”

 

关于“指鹿为马”的启示

 

 节目进行到第二时段，有听众突然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前不久台湾出版的《成语典》，就是教育部长杜正胜先生亲自写的序。那本辞典里，关于“罄竹难书”的词条解释就与他现在的说法不一样。这说明，就杜正胜先生的学识和地位看，他不可能不知道“罄竹难书”词为褒义还是贬义。因此，这绝不是个学术问题，也不可能是个简单的拍拍马屁那么直观。
 这一提法，一下子引起了大家的兴趣，不是拍马屁，那能是什么？
 顺着这条思路想下去，“指鹿为马”只能是唯一的解释。那么说，这事还真的闹大了，秦二世手下那个丞相赵高“指鹿为马”，他为的是阴谋夺位、篡权，难道他一个教育部长还有阴谋篡权的野心和企图？
 有人提出不同意，如今的台湾讲究的是民主制度，想当总统的，得通过民主选举，而民主制度绝不是哪个“指鹿为马”或者“指马为鹿”就能颠覆得了的。
 提出“指鹿为马”的却不同意这种简单的字面解释。他指出，所谓“指鹿为马”，并不一定非要以颠覆“朝廷”为目的，而只是一个形象的比喻。他虽然没有篡权的打算，但以“指鹿为马”为试金石，划分出自己的一党一派，从而识别异己，并进而予以打击，这样说应该不是不可能。
 这一说法也不是人人都同意。多数听众认为，杜正胜是个文官，从来也没有什么阴谋或者野心一类的不良记录。他很可能一时糊涂、鬼迷心窍，“数典”的时候一不小心“忘”了“祖”，绝不至于有什么阴谋篡权或者结党营私的野心。
 到节目结束的时候依然无结论，但有一点是一致的，杜正胜部长因小失大却不必。莫不如趁早承认自己解释错了，赶快给自己挽回名声。大不了，落个“拍马屁未遂”的不良记忆，但那也比“阴谋篡权、结党营私”的罪名强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