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看见妈妈正忙着？

乃枫

表妹的儿子在学校里因为打架被警察局关了拘留。为这事，她一整天米水没进一口。到晚上，她的美国男朋友给我来了电话，抱怨说，她一整天都不理他。我好言相劝，理由当然也很充分，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做母亲的，心都揪了去，哪有功夫去理他？我自觉言之凿凿，应该无懈可击，可谁知道他的一句话竟然一下子关了我的“电门”。他说，“那么你说，在她心目中，到底是我重要还是她儿子重要？”
不独有偶，我还遇到过另外一件事。
多年以前去纽约，飞机上，邻座是一对四十岁上下的美国夫妇。仔细观察，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男孩差不多十岁，女孩也就是七八岁的样子。夫妻俩紧挨着坐一起，在过道这边，两个孩子也挨着，在过道那边，中间除了过道还隔了好几个座位。我不解，这样的情况，除非本人不要求，一般情况下，只要本人提出来，无论服务质量多么恶劣的航空公司大约都能帮助调整一下。
夫妻俩显然感情挺好，时不时的接吻证明了我的判断。两个孩子也算省心，一路上大多数时间都是自己玩。按有教养的美国家庭对孩子的要求，小孩子找大人说话，如果大人在忙，或者正与别人说话，孩子则必须先站在一旁等，等什么时候大人注意到了，主动发问，孩子才可以说话。将近午饭时分，不知道是不是小哥哥欺负了小妹妹，女孩跑过来找母亲告状。那时母亲正和父亲吻得热火，孩子只好等在一边。我看得清楚，那个爸爸明明是看见了女儿的，可他就是不理采。孩子到底等不及了，伸手拉母亲的衣袖。那父亲这才松开吻，对女儿冷冷道：“你没看见妈妈正忙着？”
表妹的男朋友那一席话，叫我把这件事也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