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与死的距离
——纪念诗人马新朝
诗/陈立红

（马新朝参加诗会）

在我过生的时候，你在郑州死了，老兄
你63岁，我50岁
在北京北郊，我守着一盏吸顶灯
一直念叨着这两个数字，念白了黑夜，念白了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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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兄，你干嘛要这么匆忙呢
当癌潜入胰腺，与诗神争夺你的疼痛，脉搏，灵魂
你身体里的十万兵，为什么没有抵抗，为什么
一战即败，一溃千里，难道像沙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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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子游进房屋，树木，灯火/还有人的命”，视而不见
像花红触地，“那么多离去/不可阻挡”
像跳舞的老人，在时间里一步步撤退
像低处的光，轰然倒下的人，“加入到尘埃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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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兄，你说，“人啊，你平静的体内
是一个飞沙走石的多事之地”。你警示了
别人，却忘了自己，潜伏在笔端的忧郁，隐痛
像在电脑上行走的诗行，伴奏响器，金属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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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生与死的距离。我在自己的生日里
哀悼你的不幸。从今往后
当我过生的时候，就会想起你的忌日
只能一边庆生，一边吊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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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兄啊，你说，“回来吧，你们这些流浪的山
流浪的水，你们这些失综多年的小路
我这没有灯火的残躯/将引领你们回家”
可是，老兄啊，现在黑夜降临，奈何桥头，谁来引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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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引号所引为马新朝诗句）